如果在平时不早把他拒之门外了吗?就因为今天是特殊的日子?
站在陈雁昭身后看着他热菜,奚浅一时间竟也不想再说什么,比起追问,他更享受当下这种气氛与感觉,仿佛以前很长时间他们两人都是这样相处的。陈雁昭很瘦小,抱在怀里一定还有富余,奚浅忽然一阵冲动,他想就这样从后面抱一抱他,想把下巴放在他肩上,想抵着他的头。行动完全被思想控制,奚浅不自觉张开双臂,越是靠近陈雁昭越觉得这个动作熟悉,也许以前就像这样抱过他许多次。
温暖的怀抱忽然从后面贴上来,一双有力的手臂圈住了身子,还在走神的陈雁昭猛然间被奚浅出其不意的举动吓住,呆呆被抱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干什么?!」
望着陈雁昭受惊的样子,奚浅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忙尴尬地松开手,退后半步。「啊……哈哈……这不是想……犒劳大厨嘛!辛苦辛苦!」
「神经病!」紧张瞪着奚浅,陈雁昭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临近午夜,酒足饭饱后仍不愿离开的奚浅终于被陈雁昭赶出了家门。回到只有自己的房子里,冷清得真是没趣透了,现在只要回到家就忍不住拿出那两张照片端详,有时还偏执地把收拾好的东西一样样翻出来,试图再找出一些和陈雁昭有关的。找不到的时候就使劲看两人唯一的合影,可惜直到看得两眼发花却仍想不出什么,越是想不出就越着急,越着急越用力想,恶性循环久了,头便开始一阵阵疼痛不已。今晚居然还鬼使神差地抱了陈雁昭,这让奚浅头疼的更厉害。
差十分十二点,手机进来了一条短信,简短的生日祝福来自好久没联系的谢礼。晚上大学死党们的话又响在了耳边。「以前给你庆生,谢礼绝对是主角,你们俩关系好的羡慕死我们了。」
过去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吗?
「小浅,你忘了吗?你喜欢男人,那个人一直都是我啊。」
失忆后与那个人一起生活的日子不禁又浮现在眼前,他说的话到底有多少是真的?为什么对这个一直喜欢的人没有太多感觉,反而因为他的行为和他决裂了?陈雁昭在过去又充当了什么角色?仅仅是死党们口中说的小弟、小跟班么?为什么涉及到自己隐私的很多东西他都知道?他和这两个人过去到底发生过怎样的事?
啊!想不起来!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
双手用力插入发间,奚浅感到头痛欲裂。
第19章
奚浅和陈雁昭的关系没有因为生日当天一大桌饭菜而改善,陈雁昭还是以前的陈雁昭,被动、安静,如果不是奚浅每次主动找上门,大概他会一直敬而远之下去,直到现在他似乎仍不认可他们是「朋友」。
春节前奚浅又出了趟远门,本想回来和陈雁昭讨论假期旅游的事,谁知回来时陈雁昭已经不告而别,一打电话才知道他回了老家,结果好好一个长假就这么浪费。陈雁昭不在隔壁,租住的房子也失去了原本的意义,留下冷清的房子,奚浅回了父母家。
在家好吃懒做了一周,估摸陈雁昭该回来的奚浅又回到租住的房子,按理说陈雁昭第二天上班,应该提早回来收拾东西,可是隔壁静悄悄的,打手机也关机。找不到人,奚浅就躺在床上看两人的照片,胡思乱想着他们过去可能发生的事,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被饿醒的时候已是傍晚十分,窗外黑漆漆一片,不确定陈雁昭是否在自己睡觉时回来,奚浅决定去敲敲他家的门。
「叮咚叮咚」和「咚咚咚」了一阵,屋子里仍没有一点反应,奚浅边嘀咕着人去哪了,边拉了一下门把,就是这么一个多余的动作,才让他发现其中的蹊跷。
陈雁昭家的门居然没有上锁,一推就开了,不会是小偷进来洗劫过吧。
想到此奚浅立刻提高警惕,熟知电源开关位置的他第一时间打开灯,一眼便看到了侧卧在床里的人。踮着脚尖走到床边,盖着棉被正在昏睡的,正是他要找的陈雁昭。
这个家伙反应也太迟钝了,睡的这么沉,如果小偷明目张胆进来,偷空了房子他都不知道。
「喂,陈雁昭?」叫了两声,熟睡的人仍没有醒来的迹象,奚浅坐到床边捅了捅他,难不成吃了安眠药?
见双目紧闭的家伙勉强睁开眼,奚浅才知道是自己多想了。可即便醒了,陈雁昭还是和往常不同,甚至连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满面通红的他先是怔了怔,然后微微皱起眉头,神色复杂,从那双布满血丝的眼中,奚浅看到了迷茫和疑惑。
「你没事吧?怎么回家连门都不锁?」
「嗯?是么?」揉了揉太阳穴,陈雁昭又闭上眼,手臂搭在前额。「我记得锁了。」
「你下午刚回来?看你好像不舒服,不会生病了吧?」说着奚浅拉起陈雁昭的手臂,摸了摸他的额头,很热;随后又摸了摸他的脖子,滚烫。
「你发烧了?」
「不知道……下午回来觉得不太舒服就睡下了……现在几点了?」陈雁昭喉咙发干,浑身发冷。昨晚就觉得从里到外的疲惫,没想到今早从老家回来就发烧了。
「六点了,你别动,家里有没有温度计?量量体温。」
推开奚浅的手,陈雁昭试图坐起身。「我自己拿,你没事就回去吧。」
「我说了你别动,告诉我在哪,我去。」强行将病号按倒在床上,奚浅用被子把他裹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