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走进厨房的陈雁昭,奚浅想如果留不住他又要施苦肉计,可关键现在连苦肉计都骗不过他。他不想被陈雁昭厌恶、排斥,那种难受的感觉说不出来。他想和他亲近,想回到过去。
陈雁昭最终还是留下帮奚浅把书柜组装好,其间两人说了不少话,虽然一个主说,一个旁听,但奚浅已经很知足,他多次引出谈论大学生活的话题,可基本没聊几句就被陈雁昭回避掉,可以看出他是多么不想回忆过去,在奚浅看来拼命想回忆的内容,对陈雁昭来说却是拼命想遗忘的。
组装好的书柜放在了墙边,奚浅送走陈雁昭一个人回到卧室,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过去他们应该住在一起,说不定下课一起回家,一起吃饭,一起在圆桌边学习。光盘的影像还告诉奚浅,他们疯狂的欢爱甚至做遍了家中的每个角落,他们的身体如此契合,数段片子看上去都那么有爱。是谁先追的谁?还是两人日久生情?是在什么情况下吻了他?又是在什么时候第一次做爱?两人在一起时一定有不少欢乐,都是些什么呢?
该死!想不起来!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后来为什么会分手?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伤害了他?让他对自己变得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再想想,说不定能想起来什么……
拿出两人的合影,看着盘盒上的「呆」字,奚浅盯到双眼发痛仍什么都想不起来,越是钻牛角尖,脑仁越像被锥子钻过,疼却还忍不住想。
啊……好痛……好痛……
扯乱了床单,揉乱了头发,光盘扫了一地,奚浅捂着剧痛的脑袋,抓过电话拨通陈雁昭的号码。
「都快十二点了,你有事么?我明天还要……」
听到陈雁昭的声音,奚浅较劲的身体有些微放松,「好疼……真的好疼……」
对方停顿了数秒后,语气和缓下来,「你又怎么了?」
「我的头快要炸开了,我想不起来……一想就痛的要死,求你告诉我……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说出的话好像飘进了另一个空间,陈雁昭没有说话,黑夜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奚浅痛苦的呻吟。
「想不出来就算了,何必要活受罪呢?」陈雁昭的声音低沉了不少,听上去既无奈,又哀伤。「那五年的记忆就真有那么重要么?」
「重要!我太想知道了,告诉我吧。」抓紧手机,奚浅恨不得能立刻穿越到陈雁昭身边。
「都说你问错了人,你不该问我,应该去问你那个同学谢……」
「与他无关。」立刻打断陈雁昭的话,每次他都把自己推给别人,「我想知道的是……过去咱们之间……」
「我和你没有故事。」这次陈雁昭说的也很果断干脆,「太晚了,我挂了,你别想了。」
「别挂,我不问了还不行,你能陪我说会儿话么?」对方没有回音,还以为陈雁昭挂断了电话,奚浅看了看手机,见通话仍在连接中忙又道:「就说一会儿,好吗?我不是故意骚扰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你聊天都很舒服,总想和你说话。说来也奇怪,只要和你在一起,过去那些事也不急着想了,好像变得不重要,可等你一走,我就又开始难受,因为总忍不住回想,想着想着就头疼,其实我这样已经很长时间了,今晚疼的实在憋不住才给你打电话。喂?你在听吗?喂?」
对方静悄悄的,好像已经睡着了,正当奚浅再想开口时,忽然听到了似责备的一声「傻瓜」。
比耳鸣来的还快,脑袋瞬间「嗡」地一响,有什么东西涌上来,那种感觉和那晚陈雁昭趴在自己身上时一样。奚浅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激动地抓紧手机,「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你是傻瓜!」这回陈雁昭的声音大了、更加清晰了。
记忆的碎片好像被什么吸引出来,虽然支离破碎,却在慢慢向一个方向靠拢。奚浅突然来了感觉,他不要陈雁昭停,他希望他一直说下去,「你再说一遍!一直说下去!说啊!」
对方叹了口气,好似也想在寂静的黑夜发泄一般,突然大吼起来,「我说你是傻瓜!!呆子!!白痴!!!」
傻瓜……呆子……白痴……
听着陈雁昭的声音,看着照片里他傻傻的笑容,又扫向盘盒上的「呆」字,奚浅的脑袋轰轰嗡嗡地乱响成一片。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手机却仍贴着耳朵,打开电脑,奚浅睁大眼睛望着影像里交合的二人,曾经的点点滴滴好像在眼前重放,失去的碎片好似一块一块地找回来了……
第26章
奚浅第一次见陈雁昭,对他的印象就是土里土气,普通的让人容易忽视,但因为是谢礼介绍的,所以多少对他有些留意。不知是这个家伙纯朴的太天然,还是因为他和自己同城,虽然与蔚来和顾一笑同一阵营,但谢礼非但没有排斥他,反而苦口婆心地拉拢收买,每次看到玩世不恭的谢礼在一本正经地教育这个如同白纸一样的青年,奚浅就觉得十分可笑。
更让他感到惊讶的是,那个书呆子真对谢礼的话信以为真,言听计从,有榜样一样的人在身边不停教诲洗脑,陈雁昭表现的越来越主动,只用了半个学期就正式成了众兄弟的跑腿和跟班。被大家连连称赞孺子可教。
既然来自一个城市,又一次次被叫“哥”,奚浅觉得这个远远脱离了时代的稀有物种急需被改造。抱着这种想法,只要兄弟们有活动他就会叫上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