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样,只疼爱弟弟一个人。
四岁的儿子所吃的东西就自不用说,就连手里拿的东西、眼里所看的东西,母亲也全都要监视。身为女性却不注重仪表,相对地反而会为弟弟买玩具和衣服。那段房间里溢满了弟弟东西的描述,让人相当在意。
弟弟只要一发烧,母亲就会哭着抱住那具小小的身体,昼夜不离。饭也不吃,变得越来越消瘦。
四岁的小孩子,就是她的生存意义。
而且,只要弟弟身体发生一点异常,主人公的生活就会被逼入绝境。
主人公平常只能得到最低限度的食物,比如面包和谷类,一到这时就会连摄取食物的资格都被剥夺了。弟弟明明都这么痛苦了——哭倒在弟弟身上的母亲对着少年的背部如此叫喊。
当然,母亲是不会照顾他的起居的。
不洗澡、不洗衣服的话就会很臭,然后被他人回避。而少年意识到这一点,是在小说进入中盘的时候。
幸好他十岁了、我发自内心地想道。虽说不是大人,但好歹也是能做好这类事情的年龄。
实际上,少年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
只要有水壶就能烧水。只要水沸腾了,就能吃橱柜里的方便面。洗衣服和洗澡,也是按照母亲为弟弟所做的那样去做,所以也并非很难。
少年的所有物,就只有双肩包和教科书,其它的就是为数不多的破旧衣服和鞋子了。所以,清扫也很快就能完成。
我觉得少年所处的环境很悲惨。
但是,没有涌现出丝毫的同情心。
这一定是因为,小说淡然的叙述让人看不到少年的感情吧。适当利落的文章缀串出了这扭曲的家族日常。
以小说来说,这并不是出色又少见的内容。我原本就不是读书家,更何况自我做这份工作以来,还是第一次移入如此深的感情。为什么我会在小说的世界里陷得这么深呢。
也许这也是一种瓶颈。
不能把小说当成小说来看。
这是校阅的铁则。
「嘛、如果真不行的话,就去找义己哥商量吧」
「……找义己哥?」
听到真阳的反问,我轻声笑了起来。
义己哥是推荐我这份工作的堂哥。
我读书的数量与一般人无异,而向这样的我推荐这份工作的,就是大我十岁的父方的堂哥。
义己哥在我以前呆过的校阅部里工作了很久。因为刚好在招人,就问我要不要参加入社考试,而那时我临近大学毕业还没决定好就职。而且,促使我下定决心当自由人的,也是义己哥。
我觉得你适合这份工作——时常会想起义己哥说的这番话。
是否真的适合,我到现在也还不确定,只是不管花费多少时间看多少文字,我也不会感到痛苦。比起与人接触,阅读填满白色纸张的文章反倒更轻松。
就这个意义上来说,这份工作确实很适合我。
义己哥从小就一直关照不擅交际的我。虽说有时会保护过度,但对我来说就是跟家人一样重要的人。
而且在工作上来说还是我的大前辈,这种时候真的很靠得住。
可是,真阳却皱着眉头说「不要找他」。
「为什么要找那个人商量。没必要的吧」
面对毫不隐瞒不快之情的真阳,我微微倾头。
「有必要啊,毕竟是工作」
不知为何,真阳好像讨厌义己哥。与人友善的堂兄即使注意到这点也还是能一笑了之,但我却觉得很为难。
不论是真阳还是义己哥,即使关系不同,但也都是我重要的人。
「为什么真阳那么讨厌义己哥?哥哥对真阳也很好啊」
「那个人太亲近光了」
「什么太亲近,我们是堂兄弟,这是当然的吧」
「跟那个没关系」
真阳断然说道,牢牢抱住了我。
紧紧环绕着我的手腕弄痛了我,我不由得扭曲了脸。可是也感受到了真阳同等分量的感情,喉咙深处冒出甘甜的疼痛。
「光是我的」
「……嗯」
我坦率地点头,手环到了真阳的背上。
少肉的脸颊和脖子有些许僵硬,头发拂到肌肤上就会痒痒的。有股混杂着柔软剂和汗水的味道。是我喜欢的、真阳的味道。一意识到被真阳紧紧拥抱,胸口就被填满了。
两个人这样呆在一起,自然地就回到了小时候。跟真阳度过的时间里,有非常多的共同回忆。
……突然,想起了家族四人去公园里的日子。
那还是我小学生时的事。盛开的樱花极其漂亮,现在也还深刻在我的眼睑里。那一天所发生的事,全都是我的特别回忆。
要是真阳也觉得那是重要的一天的话就好了,于是我开口问道。
「我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有去附近的公园赏花吧,还记得吗?带着便当,跟爸爸和继母,我们四人一起去玩的」
「有那种事吗?」
「你不记得了?」
「嗯——、抱歉,完全没印象」
虽然真阳明亮的声音让人身心舒适,但还是对真阳忘记了公园里的事而感到遗憾。因为那天的记忆,对我来说是十分宝贵的。
「那、真阳被小学学校里饲养的兔子给咬到手指后大哭的事呢?」
好怀念啊、真阳愉快地眯细了眼睛。
「这个当然不可能忘记了。那时超级痛的」
「一提到幽灵和青豌豆就哭的事呢?」
关于这点,真阳「诶诶?」地发出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