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闹翻天了,蒋家也没闲着。虽然郭芝兰亲眼目睹了自己丈夫婚前和别的女人鬼混,可毕竟生性怯懦又听惯了父母的安排,还兼具传统女性的美德。她都怀孕了,这节骨眼上只能结婚而不是分手。
横量利益后,她只能暗自垂泪忍气吞声。一点风声都不敢透露出去。可她躲了,却有人不容许她避开。
那就是邹小鸡。邹小鸡的爱情,是自私自利阴狠的,当蒋东原承认她时,他就必须抱着必要的牺牲来满足和容许她。
当郭芝兰被邹小鸡逼得流产那天,蒋东原还窝在自己的公寓脑子糊成了一片。接受了,他接受了一个妓女的爱情,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自己也承认了,他爱着这个妓女……
可耻的感情,可最后一次了,人要向前看。他曾苦苦在她身上寻找新的爱情,即将找到时,宝宝死了,新恋情在此冻结。可人总要向前看,宝宝的死亡给他的是痛苦折磨的尽头,却藏着心灵地解脱……
当爱情一直得不到回应时,人的心也总不由自主地为了自己好而偷偷改变。他选择接纳邹小鸡的开始,就是他从宝宝的爱情走出来的同时……
向前看,人的生命还很长久。当爱情再次来临时,不要再失去它,尤其是,他的爱情是从秦仲霖那里夺来的。
他很得意,无法压抑地得意。
蒋东原被秦仲霖压了几十年,终于还是有这么一回赢得了胜利!
这次轮到他从秦仲霖身边夺走他最珍爱的宝贝了!
值得庆祝,他决定为自己干一杯。
邹小鸡不容许情敌,于是她登门拜访把郭芝兰约了出来。女人是很可怕生物,她们能在面对自己的利益阻碍时做出最凶残地攻击。她用最恶毒最阴狠的言语,逼得郭芝兰花容失色泪流满面,还不愿放过,她盯着对方那个肚皮,平平的肚子却藏着一个不久会出世的新生命。
不容许,邹小鸡不容许自己以外的女人诞下蒋东原孩子!她伸出了那双恶毒的手,把爱情毁灭的源头……
郭芝兰流产了,也被送进了医院,和秦家两爷孙同家医院。三方的家长聚首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邹小鸡躲了起来,蒋东原失去了行踪。
一向温和的秦季生也在得知邹小鸡水性杨花后皱紧了眉头,下达命令:“把邹小鸡找不出来。找不出,就把邹小包抓来北京,逼她出来。”
***
得知郭芝兰没保住小孩,邹小鸡笑得非常得意,可蒋东原却是冷脸相待,冷声质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完整的得到你!”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可他的怒脸也让她冷下了笑容冷声道:“你舍不得吗?!”
“那是我的孩子!我要结婚的妻子!”他压抑怒火,为眼前愚蠢的女人而愤怒,而心头却夹杂一丝莫名的悲凉。
“就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让要让她失去孩子!”她扭曲了丽容,质问他:“你接受了我,就该和我结婚!难道还要和那个女人结婚?!”
“对。”没想到他这么斩钉截铁的承认了,一点犹豫也没有。她怔愣在当场,听他说:“我爱你,可我不会娶你。邹小鸡,你只能永远当我的情妇。认清自己,我更喜欢清醒时的你。”
他暗示她现在像疯妇吗?!
“为什么?”她不明白,既然他接受了她,为什么不娶她?
“为什么你不娶我?”她表情痴傻地质问他。
他嗤笑回答:“我蒋东原敢娶一个妓女吗?你看看我,蒋东原这个男人所拥有的一切全是蒋家给的!为了娶你,你要让我变成穷光蛋吗?!”
“……”
见她沉默,他的轻蔑更深咄咄逼人:“还是说,你邹小鸡最终想要的也不过是为了我的财富?”
“不是的!我爱你!”绝不容许任何人污辱她对他的感情!
“那你就体贴我!为了我们的将来,你只能当我的情妇!”他也低咆,跨前一步,捧住她的小脸,声音低沉而诱人:“小鸡,我们的爱情必须要有牺牲和委屈。而我失去了一切,就再也爬不起来了。可你不一样,你只要委屈几年,等我夺走了属于我父亲的一切,就有资本和他谈判了……”
他咬上她的红唇,在她被他骗得糊涂时,继续撒下甜蜜的网:“我们会结婚,只是时间晚一点而已……”
他灼热的气息,迷眩了她,让她沉默。她的爱,也说服了她,让她低调吧,委屈吧……
***
夜是很深沉的颜色,黑。黑得只有白色才能完全地覆盖它。在这样浓黑的夜里,一个倾城倾国的女子,捧着一束玫瑰走进了这家宁静的医院。她询问了总务台所探望的病人的病号房,然后准确地找到了那间房。
推门而入,一屋的昏暗,是看护体贴地留下一盏夜里照明用的小台灯而已。
她笔直走到病床前,居高临下眼神冰冷地凝视,那病床上卧躺的男人眼窝青紫面色泛着苍白,睡得很沉。
她想哭,冰冷的眼逐渐地融化为一摊春水。她抱着玫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咬着牙沉默地哭泣。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邹小鸡得到的爱情是委屈,她康洛得到的爱情却是全部地付出——
为什么同样地位的两个男人,一个能敢于反抗,一个却是懦弱混帐——
抱着头,哭泣是伤心欲绝的绝望——
“是我错了吗?我错了吗……”不停自问自己,泣不成声地悲鸣。
强求自己命里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