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释,”比锦释略高的侍画忽然捧起了他的脸,“听着,你今天很美,就和我初见你时一样的美…我说的,你可明白?”
锦释疑惑地看进侍画的眼睛。
“我是说,你不要有其他的什么想法。待会进去若见了他,就装作不认识…或者,或者干脆扇他两个巴掌!只是…只是不要露出这幅神情…你这个样子,让人看了…”
望着侍画脸颊旁两个浅浅的酒窝,锦释笑了。这孩子,什么时候也懂事了呢。
“好,我答应你。”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第五章了~!
还是没有什么人看...
真的有这么难看吗?
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一句话下章预告:相逢恨早
“遇见君时,花未开。再见君时,花已谢。”
☆、相逢恨早
锦释挽着侍画的手,登上了画舫。画舫很大,分上下两层,人却不多。除开几个船夫,锦释就只看到了晋王身边的几个侍卫和一班乐女。
和晋王隔着张桌子,锦释和侍画并排跪坐着。
“这么说,你是侍画相公的师傅,而非节目册子上写的那个毓儿?”俊秀和善的晋王脸上微微泛着红光,笑着给锦释亲自斟了一杯酒。
“殿下唤我释儿便好。”锦释低着头,恭敬的扶着酒杯。
坐在晋王一旁的男人,以旁人难以察觉的程度晃了晃身躯。
乐女们此时奏起了锦释刚刚舞过一曲的《生查子》。
“呵呵,真是想不到,侍画的师傅居然是这么年轻的一个美人。”晋王继续旁若无人的夸着。
“哪里,明日黄花而已。过了冬,锦释就二十有六了。”
“哦?那倒真是看不出来。我看着你比侍画大不了多少嘛!”晋王一挥手,笑得合不拢嘴。
侍画一面伸出手去给晋王斟酒,一面打趣儿道:“瞧殿下您这话说的,真不知道是在夸师傅,还是在损我…”
“哈哈…你这小东西倒是会吃醋。”晋王乐了,“我本想着他们顶多请个戏班子来暖暖场,却不知他们请人都请到荣华街去了!额…倒不是我瞧不上谁,只是这男风,我却是从来不沾的。不过今日一见,还真是不枉此行。像如此精美的舞蹈,我还只是在十年前见过。说来也巧,也是个小倌跳的,名字叫什么来着?哎…我也记不清了…”
“殿下醉了。”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弈书突然开口。
“啊?谁说我醉了?”晋王努力的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甩头。
“殿下你一喝醉话就特别多。而且,这个话题我们刚刚已经谈过两遍了。”弈书回答道,声音里,依旧是无波无绪。
“侍画相公是吧?麻烦你将殿下扶上楼去可好?”弈书起身,伸手去搀晋王。
侍画看了看身边的锦释。锦释冲他微微一点头。
“殿下,我们上楼去吧。”侍画扶起晋王,两个人摇摇晃晃的往楼上走。
“哎?怎么就走了?”晋王胡乱挥舞着手臂,想要回头。
“咱们先上去,奴家给你说说师傅以前的趣事可好?”侍画哄孩子一般的说道。
“真的?说话要算话…”
“是,奴家说话算话…”
乐女们此时停止了弹奏。
“都下去吧。”弈书手一挥,乐女们迅速的退了下去。
锦释依旧不安的跪坐着,心脏跳得飞快。
“你怎么会在这儿?”弈书背对着锦释,冷冷的开口。一字一句,像无数把冰刀,直戳锦释的五脏六腑。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锦释曾无数次幻想过他们再会的场景,想象着再见面时,弈书会用怎样的语调、怎样的心情诉说着对他的无尽相思;想象着弈书会告诉他,在离开他的日子里自己是多么的肝肠寸断、多么后悔自己当初一时冲动所做出的抉择。
十年了。一遍又一遍的幻想、一遍又一遍的描摹、一遍又一遍的自我欺骗,在这十年漫长的时光里被揉成了碎片,被挫成了粉末!也烧完了!也殆尽了!也随风散去了!最终…模糊了时间,模糊了地点,也模糊了人…
一寸相思一寸灰。
却换来今日这一句:
你怎么会在这儿?
“呵呵…”锦释低着头,笑得凄绝,“我怎么会在这儿?我怎么会在这儿?你以为,我是有意出现在你面前的吗?嗯?郡马爷?”
“我是说,你不是应该早就走了吗?”弈书转过了身。
“走?”锦释站了起来,直直的望向弈书的眼睛,“上哪儿去?我这个样子,能上哪儿去?”
“能上哪儿上哪儿,想上哪儿上哪儿,只要不在这个地方呆着!”弈书看着锦释,微微有些激动。
“是吗?郡马爷这是嫌我碍事了?”锦释继续笑着,“那你早干嘛去了?怎么不派人来灭我的口?还留我苟延残喘了十年?”
弈书皱着眉头,额上突出的青筋清晰可见。
“是啊,堂堂晋王殿下嫡亲的妹夫,居然在婚前跟一个男妓有说不清楚的关系,一旦传出去,你的仕途不就全毁了吗?”锦释依旧自顾自地说着,“再者,凭你魏大人平素的为人——”
“够了!”弈书一手捶上了画舫的木质墙壁,脸庞因为痛苦而扭曲成一团,“…居然还留在藏香阁…锦释…这是你自甘堕落,抑或…在惩罚我?”
“你…说什么?”锦释不解地望着那张曾在自己的梦里描绘过千百遍的脸。
“不要告诉我…你没有收到那些钱…”有些无力的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