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非常的不舒服。”温睿看着她,眼神儿平静,这句话是在陈述,不是赌气也不是想吵架,他确实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柳曼琴闻言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她气得身子发颤,歇斯底里地叫道:“温睿!”
他用了敬语,可说的话却是这么刺耳,简直在狠狠抽她的脸。
霍启鸣在心里直“啧啧”,怪不得说性子温和的人生起气来可怖,说起话来真可谓字字扎心。
温睿反握住霍启鸣的手,一字一顿地说:“柳女士,我不介意别人知道我是同性恋,但我想你应该会介意有一个变态儿子,对吗?”
柳女士?柳曼琴死死盯着他看,她咬牙切齿:“这还真是准备划清界限了?你不怕?你不怕外人的眼光!”
她不相信温睿能抵挡流言蜚语,这个懦弱的人只配做逃兵!和他的便宜爹一样只会夹着尾巴逃跑!亦如三年前。
他现在居然说不怕别人的目光?
“你觉得一个从小活在别人打骂嘲讽下的人还会在意吗?说难听点,我活我活的,管别人去死。”温睿说着露出了个温和的笑,“更何况我还有一个需要爱的人。”
他上辈子这辈子都不在乎别人看他的目光,他早就麻木了,懒得反抗,说直白点他不在乎。
除了牛皮糖一样的温国庆和眼前的这位女士能激怒他,能让他身心俱疲,其他人根本没法儿让他的情绪有波动。
柳曼琴找他要那么多钱,他答应了,上辈子的他太天真,他想堂堂正正地离开,正式和这个女人、和这个家做个了断,可他没料到自己的生命会戛然而止。
他真的累了,不想再在这种不见天日的生活里挣扎求生,所以重来一次他逃了。
其实在那样的环境下生存那么多年,他难免会瞻前顾后,战战兢兢。在他二十六年的生命里他从没被爱浸润,可他开始了一段新的人生,遇到了爱他的张爷爷和他想要保护的江悦庭,他的心性早就在改变。
江悦庭在成长,他也得成长,不然他怎么保护那个孩子?
柳曼琴被他的话给镇住了,她看向他身边的霍启鸣,她以为温睿口里的那个人是他。
霍启鸣自然明白温睿那个人指的是江悦庭。
“温睿,你可真是好样的。”柳曼琴的话是从牙缝儿里挤出来的,她瞪着眼睛,眼神儿恶毒。
温睿:“选择权在你。”
“没错,选择权在你。”霍启鸣舒舒服服地靠着沙发靠背,“如果你执意不肯,那我可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说着伸手捏了捏温睿的脸。
温睿抓住他作怪的手,皱眉说道:“别闹。”
霍启鸣这才松开抱着他的手,做了投降的姿势,“好好好,宝贝别生气。”
柳曼琴看两人“打情骂俏”,气得浑身发抖,她咬牙切齿,一个劲儿地念着“不要脸”。
霍启鸣扬了扬眉:“你都给我们扣这么大顶帽子了,不坐实岂不是太吃亏?宝贝你说,我们要不要在门口来个法式热吻。”
温睿的脸裂开了一条缝,白皙的皮肤微微发红,他现在真的不知道霍启鸣是来帮忙的,还是来砸场子的?
“大妈,你要不愿意我家宝贝迁户口,那我们随时奉陪。不过,我宝贝和你都两看生厌了,何不趁早解决,各自欢喜呢。”霍启鸣说着掏出一支烟塞进了嘴里,“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他轻轻吐了口烟,浑身上下都是痞气。
柳曼琴恨不得把他那张脸盯出两个窟窿,这人就是个流氓,她真没想到温睿会跟这样一个人接触。
“你要真不识抬举,外面的兄弟手正好痒着,你丈夫在哪儿工作来着?”霍启鸣做出思考的神情。
柳曼琴当即变了脸色,她快步走到窗边往下看,就看见楼下都是人头,一个个人高马大的,上身只穿了个黑色的背心,一身的腱子肉看得让人心惊,那群人边抽烟边交谈,行为举止都透着一股土匪做派。
有人靠着机车抬头往上看,看见她看过去,还嚣张地挥了下手。
柳曼琴赶紧缩回脑袋,她颤着声音说:“温睿你什么意思?”
温睿:“不是我的意思。”
柳曼琴看向霍启鸣,她没料到这人是道上混的,温睿看起来不声不响的,居然勾搭上这样的人物。
“大妈啊,你说你们家这小日子过得安稳,应该不想尝尝不得安宁的滋味吧?”霍启鸣话里满满的威胁意味。
柳曼琴早就没了刚才的嚣张,她脸色发白。
她强压着恐惧,哼说:“不就迁户口吗?搞得跟谁求着他留在我家似的。”
温睿听她松口,提着的心稳稳地落了下来。
从王家出来,温睿也收敛了浑身的尖刺。
霍启鸣给楼下的人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先回去,夜里一起聚聚。
他挂了电话看温睿又恢复了人畜无害的模样,好笑地说:“你行啊,奥卡都是你的。”
温睿摇摇头:“不是演戏。”
那只是他性格的一部分,人又不是纸片,性格是多面的,不过那种性格他只是不愿意表露而已。
他不喜欢吵架,更不喜欢和别人针尖对麦芒,可他答应了江悦庭要迁户口就一定要把这事办成,不管用什么样的办法。
他温声说:“我真的很庆幸我当年逃了。”幸好去了淮城,他才没有错过那些爱他和他爱的人。
那天夜里霍启鸣去请朋友喝酒去了,霍妈妈早早睡了,霍谦无聊就窝在温睿他们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