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伞,话虽这么说,他也没拉着温睿进里面,静静地陪着他在甲板上。
“我好久没拜佛了。”温睿喃喃,上次拜佛还是好多年前,一向不生病的江悦庭生了场大病,去看医生也看不好,他没办法就跟着霍妈妈去拜佛保平安,他还给对方求了串佛珠,江悦庭一直都带着,后来学校禁止学生佩戴饰物对方才取下来,那串佛珠被他收进了盒子里,“隔了这么多年才又来拜菩萨,菩萨会不会觉得我心不诚?”
江悦庭看着远处的岛,缓缓说道:“拜时心诚,足矣。”
温睿念了遍这句话,温温地笑开了,“你不是不信这些吗?”
江悦庭眸色闪了闪,他想起多年之前江昊曾对他说过,弱者才把精神寄托神鬼,对方除了自己谁都不信,鬼神对他而言是笑话,他不怕死后下地狱才过得那么肆无忌惮,把人活成了畜生。
“我不信佛,但我有敬畏之心。”
温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半个小时后两人登岛,下雨天人不算多,两人找了家住宿客栈放了行李去拜观音。
抬眼就能看见一座金光闪闪的南海观音像,有僧侣虔诚地跪在佛像前叩头。
温睿三柱清香奉上,往后每年他都来这里拜佛,只希望菩萨能满足他的这个心愿。
江悦庭陪着他拜了拜观音,两人没有问彼此许的是什么愿,不是怕说出来不灵,而是根本不需要去问。
两人要去上面的寺庙看看,大多人都乘着缆车上去,他们本来就是来散心的,干脆沿着石梯一阶阶往上爬,途中他们碰到僧侣三步一叩首,拾级而上,心中微动。
他们在岛上慢慢地走,没有人像其他游客一样匆匆而过,这个寺庙拜完就赶赴下一座寺中许愿。
期间霍启鸣给他们打电话说霍妈妈想在这边多住两天,吃吃斋饭,不过他怕三个孩子待不住,想让温睿到时候先把他们带回去,他在这里陪陪霍妈妈,温睿答应了。
两人在客栈住了一夜,第二天他们起的很早,岛上空气很清新,他们慢悠悠往最近的寺庙去,琉璃金瓦和红墙被葱茏玉翠的古树遮掩,走过红墙时,里面传来僧侣的念经声和敲钟器的声响,混着悠扬的钟声,让人无比心静。
温睿似乎能明白霍妈妈为什么要在这里多住两天了。
就连霍谦也受到了影响,给他打电话的时候都格外正经,温睿诧异地问:“你怎么了?”
霍谦淡淡地说:“没事,我只是佛了。”
温睿:“……”他刚说些什么,对方突然大吼起来,“你赶紧过来接我走吧,我受不了了,奶奶非让我吃斋饭,拉着我拜佛听经,还不准我看手机,说心不诚,佛门清净地,哪儿能嘻嘻哈哈。她还给我去求子,我女朋友都没有,单身狗生什么孩子?就是孤雌生殖那也得是个母的,我一个公的怎么生?啊……小叔,疼!”
“嚷什么呢?让你奶奶听到非得被你气佛了。”霍启鸣的声音传了过来,“让你陪陪奶奶怎么了?她这一把年纪拜佛能为自己?你奶奶年纪大了能再过来几次?你这么大的人了,脑袋长头上就是为了凑身高是不是?二十多岁的人还天天跟个孩子一样……”
温睿听那边骂个没完,无奈地看向江悦庭,掐断了通话。
“走吧,去接他们。”
霍谦被他小叔骂蔫了,说带他回去他也没有多开心。
在船上方华和徐新雅感慨,这地方是清净之地,但他们确实不能待太久。
温睿看着身边的霍谦,问他:“怎么了?”
霍谦委屈地问:“温哥,我是不是特别不懂事?咋咋呼呼的。”
“怎么会?”温睿笑笑,“咋咋呼呼不挺好嘛。你要像江悦庭那样,十七岁的年纪二十七的心,就不是你了,这样多可爱。”他压低声音偷偷在霍谦耳边说。
这是实话,随着年纪的增长霍谦会变得比现在稳重,但那种是时光给人的沉淀,他最怕见到的就是这孩子遇事活生生把心性都磨没了。
霍谦看了看不远处的江悦庭,脸色好看了点,“我也这么觉得。”
“你小叔也不是怪你不懂事,他要真想你成熟,肯定会逼着你长大,不会像现在这样惯着你。”
霍谦别扭地嗯了一声,他知道,要没人宠着,他也不可能活的这么潇洒,他小叔话是那么说,但打从心眼里还把他当小孩看。
江悦庭一扭头就看见他哥和霍谦凑在一起说说笑笑。
霍谦注意到他的目光,挑衅地说你没我可爱。”
江悦庭看向温睿,用眼神儿和他求证。
温睿心虚地笑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悦庭撇开眼睛不肯看他,冷冷地对霍谦说:“对,你可爱,二十五的巨婴。”
霍谦:“……”
一路上江悦庭都没理温睿,夜里他把人压在床上,一遍遍地逼问温睿谁可爱。
“嗯?霍谦更可爱?不是你抱着我一口一个小宝贝怎么那么可爱的时候了?长大了没人权是不是?嗯?说话!我可不可爱?他可爱还是我可爱?”
温睿被他摸得头皮发麻,大声说:“你可爱!你别摸……”话还没说完他就被江悦庭捂住了嘴,后面的话被堵了回去。
房间不太隔音。
温睿的身子抖得厉害,他眼里满是恳求,江悦庭似乎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折磨了他小半天,身体力行让他明白了什么叫谨言慎行。
对方好不容易才放开他,温睿喘了好一会儿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