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两天。
“那你们记得吃晚饭啊,我今天不回去补课,得九点多才能回去。”
“没事,我会照顾好他的。”
江悦庭看他挂了电话,问:“走吗?”
霍谦活动了下筋骨:“操,等了都快一个月了,可算能练练了。你还真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够沉得住气的。”
冬天的白天比较短,七点多天色已经很暗了。
霍谦找人借了辆摩托,他把大头盔丢给江悦庭:“将就戴着。”说着自己也戴上了头盔。
霍谦开车很快,江悦庭只得紧紧揪住他的皮夹克。
两人骑摩托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地方,石板路不算平,坑坑洼洼的,很是颠簸,看着比小石巷都破败。
这是整个淮城最乱的地方,聚集了很多流氓地痞,待在这里的人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满嘴跑火车,坑蒙拐骗样样精通。
这片一般人都不愿意过来。
霍谦拿了条粗链子把摩托车死死锁在了路灯杆子上:“靠!我就不相信这样还能被偷。”
江悦庭借着昏黄的路灯往大门里看去:“从这里进去?你认路吗?”
“盒子和我说过了。”霍谦低头看那个小小的身影,“怎么样?怕吗?”
“走吧。”江悦庭没搭话,迈步往里走。
门里门外两个世界,里面的路还是土路,屋子都是平房,这里好像废弃了一般,基本没看见哪户人家是亮着灯的。
里面没路灯,霍谦只能拿手机照亮。房子之间也不挨着,两人只能沿着被人踩出来的土路往里走。
到了里面房屋稍微多了些,不过基本没看活人,每家都是房门禁闭,有些屋子亮着灯,有些黑漆漆一片。
“这里人都喜欢鬼混,这个点还太早,估计都没回来。那家伙出卖了他大哥,被收拾了一顿,只能拿钱哄大哥开心了,这段时间没钱出去鬼混的,只能待在家了。”
两人沿着一排房屋,走到尽头,里面那家亮着灯。
“到了。”
江悦庭站在墙边示意霍谦敲门。
霍谦戴上头盔,伸手敲了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一声醉醺醺的询问声,“这大半夜的,有病是不是?”
江悦庭听到那人趿拉拖鞋的声响。
“咯吱……”
那青年刚打开门脑门子就被头盔狠狠重击了下,他惨叫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脚给踢翻了。
霍谦迅速拿出准备好的黑布袋套在了他头上,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江悦庭告诫他不要暴露身份,他只能这么做了。
江悦庭快速闪进屋子将门关上了。
屋子不大,乱七八糟的,味道很难闻,酒气熏天。
那人叫得很惨,江悦庭冷眼旁观,他拿过桌子上的酒用眼神儿示意霍谦把人钳制住。
那青年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揍,整人都不在状态,好不容易得空说句话,刚一张口就被人拿酒瓶子塞住了嘴。
江悦庭隔着黑布往他嘴里塞的酒瓶子,惹得青年一阵反胃,他挣扎着想摆脱桎梏,可却无法反抗。
酒咕咚咕咚往他嗓子眼里灌,他拼了命挣扎。
霍谦看他这个样子都能感觉到他特别难受。
小半瓶酒一会儿灌了个干净,江悦庭抽出酒瓶冷冷地注视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青年。
霍谦摸不透他的意思,不知道他还要不要收拾这人,他刚准备说话谁料江悦庭竟然举起酒瓶子对着那人脑袋就是一下。
“啊!”那青年痛叫。
霍谦当即就懵了,他眼睁睁看着黑布被淋湿,不过看不出血红色,只能看到那块湿了。
江悦庭手里还握住砸碎的酒瓶子,他的视线落在了青年的右手上,他踩了上去。
霍谦心里生出不详的预感,他还没来得及阻拦,江悦庭就已经将尖锐的碎酒瓶扎到了青年的手背上,在青年尖叫之前江悦庭已经率先捂住他的嘴。
霍谦只听到了一声闷哼,亲眼看着尖锐的酒瓶碴子扎进了那人的肉里,皮开肉绽,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种血腥的场面他当然见过,但是如果想到这是出自一个小孩的手笔,那么这足以让他毛骨悚然。
那青年疼得整个人在地上抽搐。
江悦庭浑身上下满是戾气,就在霍谦怀疑他会杀了这个男人的时候,对方竟然松了手没再折磨那人,而是直起身扫视了眼屋子,他的视线落在了那人的手机上,他走过去把手机拿了过来扔到了那人身上,做完这些他才转身出去。
他不想要这个人的命。
霍谦松了钳制青年的手,那人发出惨叫,疼得蜷缩成一团儿,手机滑落在他身边。
霍谦皱眉看了会儿那人的惨状,也出了门。
江悦庭见他出来,问:“走吗?”
霍谦有些沉默,眼前的小孩身上已经不见了刚才的杀戮与暴戾,但他还是心有余悸。
“江悦庭……”霍谦后悔了,他太任性了,他不该好奇,不该带这个孩子来这里,这样他就不会见到这个孩子这么凶残的一面。
“不要告诉哥哥。”
霍谦一愣,“什么?”
“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哥哥,求你。”
霍谦第一次听到江悦庭用请求的语气和他说话,他深吸一口气:“那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以后不可以再这么做了。”
“我不能保证。”
“你说什么?”
“我不会主动伤害别人。”但是别人不能动他的底线。
霍谦烦躁地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