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要闪瞎眼了!”“大型屠狗现场,空气里都是恋爱的酸臭味,叫我们这些单身狗怎么活!”一看到曦月手中晃眼的铂金戒指,何安、何全立马围了上来,盯着左右猛瞧,哀嚎不已。
薛亦泊等人到达酒店顶层时,酒会还未开始。
四周都是落地玻璃的宴厅里,商界翘楚、名流大腕汇聚一堂,现场星光闪耀,觥筹交错间,寒暄谈笑之声不绝于耳。薛亦泊跟曦月一进大厅,两人出众的气质吸引了众人视线。
最近薛亦泊的婚事在惠山闹得沸沸扬扬,当看到薛亦泊身边的曦月时,在场宾客小声议论起来,探究的眼神直落到曦月身上,除了惊艳和好奇外,其中不乏几道不易察觉的轻蔑目光。
一阵交头接耳之后,众人的注意力又被刚进场的俊男美女吸引住。
粉色低胸束腰长裙,璀璨闪耀的珠宝,刑氏集团的千金邢慕颜,踩着十几厘米的镶钻高跟鞋缓缓进入大厅,身边还挽着位面容俊美的男性伴侣,着实艳光四射,夺人眼球。
顺着众人视线,等看清邢慕颜身边的人时,薛亦泊微微眯起眼,眼神冷静而锐利。
曦月跟薛航两人,看到黎愁跟邢慕颜一起出现,皆露出惊讶来。不过,身旁的玉清倒是非常淡定,似乎早就预料到似的,神色没有半点变化。
“听说这位是邢慕颜新交的男朋友,好像是惠山医院的,最近还成了刑总的私人医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医生,竟然攀上了邢家这棵大树,这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
“这年头,小白脸吃香得很,能少奋斗个三十年,多好的事啊!薛家那位不也好这口,还堂而皇之地迎进了门,连百年大家的脸面都不要了。可见这些人手段有多高……”
☆、周年酒会(下)
听着周围窃窃私语,含沙射影地谈起了薛家,薛亦泊的脸色自然不好看,眼底闪过不快。想着今天来的目的,薛亦泊握着香槟的手一紧,明显压着火气。
将话听了进去,曦月倒没什么不高兴,只是露出困惑来,悄悄凑到薛亦泊耳旁,小声问:“他们说的是我?”
瞧见薛亦泊脸色不佳,不止是安抚,也为了缓解眼下的尴尬,曦月笑了笑,唇角浅浅勾起,开起了玩笑。“我好像成了勾引男人的狐狸精。南星,你老实告诉我,有没有被我迷惑住?”
迎着戏谑的目光,薛亦泊脸色稍有缓和,迅速拿走曦月手里的香槟,以此表达对曦月喝酒行为的不赞同,一板一眼的语气活像个严谨的教导主任。“你现在沾不得酒,平心静气调养为好。”
被薛亦泊教育,曦月半垂着脑袋,一声不吭盯着脚面,倒挺像乖乖听话的好学生。宴会厅里传来阵阵骚动,大人物要登场了,顺着其他宾客的视线,曦月也跟着一起看向主席台。
当看到千呼万唤出现的人时,他悄悄问起薛亦泊:“那个人就是他们提到的刑总,是今晚的大人物?怎么坐在椅子上被人推进来了,他腿脚不便?”
如曦月所见,身着纯黑色西装的男人坐在轮椅上,被缓缓推进宴会厅,身后浩浩荡荡跟着一群西装笔挺的集团管理层。
放眼望去,笔直端坐的人格外瞩目,肃然冷漠的神情,似乎有种浑然天成的强烈气场,如同高高在上的王者令人生畏。只是深刻的五官轮廓,因透出的苍白病色而失了几分凌厉,整个人看上去极其瘦削病弱。
与普通成年男性相比,这位刑氏总裁像极了颓唐枯槁的病秧子,断断续续的咳声从他的胸腔迸发而出,虽然极力压着,可沉闷的咳嗽仿佛要把他的心肺震碎,让人听着都心惊胆战。
主席台上的司仪说完开场白,开始讲述刑氏集团的辉煌业绩,并向在场宾客隆重介绍刑氏总裁刑慕寒。伴着宴会厅里瞬时响起的雷鸣掌声,成为视线焦点的刑慕寒推着轮椅,在台前发言致辞。
他的声音响彻全场,铿锵有力地描绘集团发展蓝图,引得在场参会的宾客鼓掌不断。与其他人的关注点不同,薛亦泊虽然也看着主席台,聆听抑扬顿挫的演讲,但他的视线始终定在邢穆寒身后年迈的管家身上。
对方一身灰色中山装,头发微白,腰板挺得很直,身形硬朗挺拔,历经岁月沉淀的精明脸庞尽显沧桑,连表情都是刻板严肃的。
真正让薛亦泊注意的,却是那双藏在深深沟壑后的眼眸,目光里透着锋芒和锐利,隐隐有抹血色红光浮现,一闪而逝。
对这位老管家邢琰,薛亦泊也有所耳闻。
比起雷厉风行的邢穆寒,邢琰身为集团董事,强硬的手段有过之无不及,在内部管理上的话语权不小,与其说是邢家的仆人管家,倒更像护犊子的老鹰,挡在邢穆寒前面冲锋陷阵。
这是薛亦泊第一次见到邢琰,从这位年过六旬的老者身上,他不时感觉到有一种非人类的气息,但是又并无鬼气或妖气溢出。这种没来由的危险感,在黎愁上台靠近邢琰之后,更加强烈。
两人并肩站在一起,没有说上任何话,只礼貌性地点头示意。
尽管如此,薛亦泊微皱着眉头,脸色沉冷,脑子里的弦陡然绷紧,顿生警惕。台上的黎愁跟邢琰,落在他眼中,就像伺机而动的毒物,隐秘地配合,布下陷阱等待猎物上钩,颇具危险。
尤其看到黎愁似有若无地瞟向这里,对着曦月温和一笑,薛亦泊心里的警惕更甚。将曦月护在身后,直逼着黎愁玩味的目光,薛亦泊阴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