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刀圣母丝毫没有隐瞒。
“那……”
“月娥是我徒弟,要怎么罚是我的事。”金刀圣母笑眯眯的,可那话里的强势却不容拒绝,仿佛在说,我罚徒弟,干你可事。
“徒儿错了,自当承担。”月娥拉拉秦汉衣角,示意别说了。
“师叔您误会了,弟子没有其他意思,今日前来,是来送还摄魂铃的,只是这样,是否可以救师妹一命?”秦汉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可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紧张,他不确定这样是否能够就救了月娥,如果不能,他该当如何?
“什么意思?”月娥猛然睁大眼睛。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元帅让我把金铃送回来,希望可以救你一命。”秦汉心里骂了自己一百遍,却只能这样回答。
月娥没想到薛丁山会这么做,即便两人私交不错,可两军对阵本就是生死之敌,他完全没必要这样做。
“你们不后悔?”金刀圣母问,秦汉摇摇头,没有丝毫犹豫。
“你们要知道,金铃还回来,还是有可能用在你们唐军身上的?”金刀圣母接着说。
“摄魂铃虽厉害,却不是无敌,唐军一路走来,从未惧过什么,这次也一样,今日还回金铃,并非想搏取同情,只是此次夺铃是在师妹累极之下,来日战场在见,必定光明正大与之一战,到那时,若再夺去,便不会还了,如果金铃之下丧命,那也是天命,怪不得旁人。”这话不假,若在月娥全盛之时,薛丁山也未必赢的那般轻松。
“你的意思是,若来日敌不过摄魂铃便会投降吗?”金刀圣母接着问。
“当然不会,唐军之将千千万,折了一个还有另一个,揶魂铃在厉害,也取不了千万人的性命。”今日还铃,为自己心中一份情,为丁山心里一份义,为整个唐军的那一份道义,并不代表他们会以此来要挟些什么,至于投降那种事,他们生来骨子里就没那血液。
听完秦汉的话,金刀圣母突然笑了一下,这一声笑,秦汉懵了,月娥也有一瞬间愣怔,只是毕竟是师徒,月娥很快便明白师傅用意为何。
“月娥,你可明白为师这意?”笑声渐止,金刀圣母从上首走下来。
“徒儿明白。”可她只是父亲的女儿,什么都承诺不了。
“月娥是我亲传弟子,自小跟在我身边,你以为当真为摄魂铃这样的死物,我就会舍得要了她的命?”看秦汉一幅傻傻的样子,金刀圣母真不知道月娥看上他什么了。
“师傅。”月娥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她虽明白了师傅的用意,可是从没想过师傅会不罚她,难道从那么早之前,师傅就想到了今日,之所以让他发下誓言,就是为了让她再回到这里,好给她上这一课?
“难道为师在你心里就那么不讲道理吗?今日请门规,不过是因为我知道这个秦汉会跟来,想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也想告诉你一个事实。”修炼到她这种境界的人,早已没有杀戮之心,更何况是自己的徒儿呢。
“我?”不等月娥说话,秦汉先不解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看看他是个怎样的人?
“不看看你人品怎样,怎么放心把我的乖徒儿交给你。”金刀圣母给人的印像应当是个严肃刻板的老太太,可其实这着实是个美丽的误会。
“怎么?你还打算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我徒弟拐走吗?”看秦汉还是一幅没反应过来的样子,金刀圣母瞪眼,如果有胡子的话,定是一幅活生生的吹胡子瞪眼。
“没,没有。”秦汉讪笑,他从来都不知道,师叔竟是个这么……平易近人的人。
☆、最痛的选择
“虽不像丁山和梨花那样天定良缘,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之间也该有个结果,若是能成,也算大唐与玄武关的一段佳话。”说不定还能止息干戈,着实是一举两得。
师傅一翻好意,月娥看在眼里,感动在心,她这辈子唯一想嫁的人也只有秦汉,只是有些事,能做决定的并不是她。
知徒莫若师,月娥心里想什么,金刀圣母自然知道,其实早在她下山时,她就告诉过她天命归唐,只是月娥性子不如梨花那般刚烈,有些事明知道是对的,却没有办法去做。
月娥自幼丧母,是父亲又当爹又当娘拉扯大的,对于父亲,她有一份别人理解不了的尊重,她很看重父亲的意见,所以她说,会把意见同父亲商量,可结果还是看父亲。
金刀圣母点点头,人各有志,她已不是尘世中人,无论大唐与西凉怎么麓战,都和她关系不大,告诫月娥这些,只是想她在无力的命运之下求一个安乐的结果,做师傅的,能为徒弟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无论刁月娥,秦汉,窦一虎还是薛丁山和樊梨花,他们都不是普通人,生在将门又逢乱世,走上征战沙场这条路是必然的,也是必须的,或许这也是当初他们的父母忍痛送他们上山学艺的本意,为的就是在这样无力的命运之下,还能有一技傍身,将来也好多一条出路。
做为他们的师傅,无论黎山老母和王禅老祖还是王熬老祖和金刀圣母,都希望自己的徒弟会有一个好的结局,身为化外之人,有些事他们看的很清楚,却不能代替别人做决定,只能给他们一些忠告,为他们指一条明路,所以在他们学成下山之时,都曾告诫过天命归唐这样的事实,至于要怎么选择,就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了的了。
金刀圣母做为月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