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贪生怕死,如果西凉是英主,作为将军,战死沙场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可如今的西凉已不值得他抛头颅洒热血了,只是刁应祥有很多放不下,所以,说谁造反他都信,唯独说刁应祥造反,他不相信。
☆、逼反
“怎么办?”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王雄身边的两人问道。
“说刁将军造反,你们信吗?”王雄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两人丝毫没有迟疑的摇头,若是要反早就反了,何苦等到现在?
“这是红果果的逼人造反。”拳头握的硌硌作响,王雄满面为难,如今红里达已经控制了玄武关,他已没有任何办法,想救刁将军,只有寻求唐军这一条求救路线,若向唐军求救,那就等于与唐军联合,与造反也没什么两样了,而刁将军,一直不赞同造反。
“如今我们已没有别的办法了,属下想,若小姐在此,一定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这些人都是跟了刁应祥很多年人的,有的时候,该决断时就得决断,刁将军是不赞同投唐,可现如今不是他们要造反,是有人逼着他们不得不反。
“好。”三人对视一眼,知道这个决定一下,生死就很难自己掌握了。
“小姐说什么时候回来吗?”王雄问,筱竹摇摇头,心里特别难过,也不知道小姐这次还能回来吗?
红里达控制了刁应祥,下一个要抓的自然是王友,是以,决定一下就带着两个手下和筱竹躲到安全地方,同时出去打探情形,如果说仅凭筱竹的一面之词不可信,那他听眼所见的就不得不信了,只是如今他们对红里达毫无办法,同时也有一个问题困扰着他们。
在玄武关,认识他们的人很多,红里达的手下认识他们的就更多了,他们想要出玄武关,那是万万不能,怎样才能把消息带出玄武关呢,真成了一个大问题。
“将军,不如就交给奴婢吧。”莜竹突然说道,玄武关是她生长的地方,小姐和老爷待她尤如亲身,如今他们面临生死存亡的时刻,她也想出一点力,别的她办不到,或许这件事她还真能办到。
看着眼前的筱竹,一个小小丫头,眼里却满是坚毅之色,小姐的贴身丫头,府外的人认识的自然少,三人对视一眼,无奈点头,死马当做活马医吧,他们只能把这事托付给筱竹。
“此行若不成,很有可能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筱竹,你怕吗?”不是王雄夸张,这是事实。
“说不怕是假的,可老爷和小姐常说,有些事,再怕也得去做,就像小姐这次回山,明知凶多吉少,却仍旧要回去,就是因为有些事是逃避不了的。筱竹只是个丫头,管不了玄武关的生死存亡,只是不想小姐回来的时候看不老爷。”跟在月娥身边久了,筱竹身上也满是淡定谦和之气,她心里着实没什么家国天下,可也知道,若老爷死了,玄武关没了,别说是她,就连小姐也要凶多吉少。
莜竹这几句话说的平静,王雄心里却翻江倒海,不禁多看了眼前的小丫头几眼,明明害的要死,仍旧毫无惧色,心里突然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虽说小姐此次凶多吉少,可奴婢一直觉得,小姐的师傅不会如此狠心,或许小姐还是会回来的,若这时候到了玄武关,必定再劫难逃,将军,你们能不能想想办法?”关于这一点,王雄自然也有自己的考量,没道理小丫头都能想到的事他们想不到。
筱竹扮作红里达刚迎回府正得宠的第八房夫人的丫头要出关去办事,虽然事情只过了一天,可对现在玄武关的形式,所有人都清楚的很,守城门的人也不敢太过为难,更何况对方有通关令牌,也不是他们失职,很痛快的放行了。
☆、一举两得
月毫回了玄武关,等着她的是一场厮杀。
秦汉想的不错,他及时送金铃,救了月娥一命,可金铃却被金刀圣母留下了,如今她手无至人死命之利器,虽武功高强,却只有一个人,王雄赶到的时候已经无法挽回局面,打斗之中被扣上造反的罪名,得知父亲被控制更是惊怒交加。
玄武关被红里达控制,王雄几人躲也躲不了多久,这次与月娥一块被拿下,所幸筱竹顺利出了玄武关,说来也可笑,他们这群人,将军,副将,士兵,所有的人都在,却无奈的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一个小丫头身上。
冷夜寒凉,月娥靠着坚硬的牢墙坐在那里,双手抱着双臂,眼神空洞而无神,玄武关的牢房分两排相对,男的在左边一排,女的在右边一排,铁栏牢门挡不住声音,月娥问了王雄事情的始末。
“爹爹呢?”纤手紧紧抓着牢门,修长漂亮的指甲生生被齐根折断,她却像感觉不到痛。
“小姐放心,将军手上有关印文书,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刁应祥这一生什么风浪没见过,向来也不是个怕死的,可若他死了,没有关印文书,即便红里达得了玄武关也名不正言不顺,他才不会那么傻。
月娥无力的闭眼,或许从闹刺客那一晚,杨藩就对她早有戒心,否则凭红里达一个人又怎么控制的了玄武关呢?
“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她不禁这样问自己,冷冷的空气略过,却没有人回答,刚刚她还想着与阿秦分别了就是决别,没想到竟真是决别了,不是互为仇敌的决别,而是生与死的决别,那个傻瓜,她若死了,不知他会如何伤心呢?
想到这里,不禁想到他抱着她,在她耳边大喊不许不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