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底儿对底儿焊接在了一起,中间立着一截薄钢板卷的短烟囱。
他们将火锅搁在桌子中央,将准备好的木炭投进火锅底部。紧跟着林幼清就开始往上头的大盆里浇汤。
汤是用羊棒骨和多种香料熬制的浓汤,飘着红的枣、绿的葱和薄薄一层白花。
在等待羊汤滚沸的时候,一部分人开始张罗着摆盘;另一些人则开始调制蘸酱。苏合“私房培育”的韭菜花、大小葱花、芹菜末、辣椒和花生碎;再加上各种现成的酱料,本身就像一道小小的宴席。
摆完碗筷的时候,羊汤也差不多滚沸起来。大家彼此招呼着围桌坐好,倒酒倒饮料,然后举杯。
“敬这个发了疯的世界,敬这座佛光岛,敬我们大家接下来的人生。”
初到佛光岛时就曾经说过的三句话,此刻重新提起,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走过春的踯躅,夏的踉跄,秋的稳健,然后在这隆冬的静谧之中暂且小憩。明日之后便又是春天,无论前路如何,至少有你们与我一路同行——这也算是三生有幸才能遇见的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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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手机的时间悄然跳过了十二点,而别墅里的酒宴早已散场。
为段星泽读完了睡前故事,段鲸转身关上了房间的大灯,只留下墙角他亲手为儿子制作的一盏小夜灯。
他走回自己的房间,打开门,发现床已经铺好。林幼清躺在床上,抬头送来一个微笑。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段鲸随手脱下外套,走到床边俯身给了林幼清一个吻。
“还不睡觉?在做什么?”
“随手记点东西。”林幼清晃了晃手边的笔记本,“已经是新的一年了,我们也该想想开春以后的工作规划。”
段鲸笑了笑,抽出他指尖的笔放到桌上。
“这么着急做什么,万一明年我们就出岛去了呢?这规划不就白做了?”
林幼清也微笑着反问他:“那你说,如果出岛以后,我们应该做点什么?”
段鲸却不回答,只用那双深沉的黑色眼眸凝视着林幼清。良久之后才又伸出手,轻抚着他最爱的那张脸庞。
“你长得真好看……如果我们还能再有一个长得像你的孩子,小星多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啊。”
如今提起这些话题,林幼清已经不再像几个月前那样羞涩。
他温柔地点了点头:“只要跟我姓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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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二楼另一边的某个房间里。
海臣喘着粗气,从比他喘得更厉害的吕如蓝身上爬下来。扯过几节卫生纸擦拭着两个人黏腻的部位。
“这下你满足了哦?”他还不忘逗逗吕如蓝,指着头顶上,“你要的天窗。”
今天上午经过一番交涉,他们刚刚得到了苏合不住的房间。此时此刻,床铺的正上方是一个方方正正的金字塔形玻璃屋顶。上头的积雪已经被扫除干净,因此可以看见高处的夜空。
冬季是星辰璀璨的季节,没有光电污染,纯黑色的夜空如同洒着一把碎钻石的黑色天鹅绒,美到窒息。
海臣搂着吕如蓝躺下来,将被子掀开一点散去潮热暧昧的气息,也让星光洒落在他们的肩上。
“可真安静啊。”吕如蓝喃喃低语,“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
“你想要多久就能有多久。”海臣笑着轻啄他的眼角,“别忘了,咱们还有船。我可以带你去这世界上任何的地方。”
“……”
吕如蓝的眼底如有万点星光,却又调皮地笑了起来:“不了,我还是想和我哥待在一起。”
海臣故意咋舌:“你人都已经我的了,居然还想着要当你哥的电灯泡?不行,我要去向医生告密。”
“你敢!”
吕如蓝笑骂一声,两个人顿时又扭滚作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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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在厨房里泡了一杯淡茶的功夫,杜云飞就发现苏合不见了。他在楼下找了一圈,又回到楼上,发现卧室里也空无一人。
没有太多的思索,他很快就闻见了空气中传来淡淡的烟味。
推开了走廊上朝南的那扇门,门后的大房间已被改建成了育种室以及特别暖房。虽然是冬季,但精心照料下的植物依旧生机勃勃。
不少种子已经开始萌发,它们将在这个温暖的幼儿园里度过严寒的隆冬。等到春暖花开的三四月份,就会被定植到别墅外的大棚或者户外去。
在接下来一年里,它们将会是这座佛光岛上最重要的食物与希望。
而负责播种、照料这个希望的人,正坐在窗户边几盆丽格海棠的簇拥下,嘴角叼着一根烟。
“哟。”
看见杜云飞进来,苏合也不起身,反而招招手示意他走过来。
杜云飞将热茶递给他:“又躲起来抽烟。”
苏合嘿然一笑:“最后一根了嘛,大过年的,享受享受。”
杜云飞不置可否,却从苏合手中把烟抽走,猛吸了一口。
“唷,隐藏得倒是挺深的嘛~~”苏合有点心疼地看着那截金红色的烟头,越烧越短。
杜云飞面不改色地又抽了几口,然后才重新交回苏合手上。
“替你分担一半。”
“……”
苏合无话可说,拈着剩下的香烟左看右看,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收回了烟盒里。然后他就捧着茶杯缩了缩身子,匀出点空间来让杜云飞也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