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周荻看上去有些生气了,“关泽哥哥,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等了你多久?电话一直不通,我快急死了。但是你还优哉游哉得和别人吃饭散步……那个人,就是之前你军训的时候一直照顾的那个学生吧?”
关泽顿时有点窘迫,关掉了吹风机 ,垂手站在周荻的面前。让周荻饿着肚子等了他那么久,关泽自然是很抱歉的,但他也没有觉得这个事情有多么严重,可周荻这样一说,关泽竟然有种自己被捉奸在床的羞耻感。
关泽支吾地解释道:“他确实是……是之前受伤了,这次他也是想表达一下对我的感谢,这……这没什么啊……”
周荻酸溜溜地说:“你觉得没什么,谁知道人家是存的什么心思?”
关泽被周荻的话给惊了一下,脑海中渐渐浮现出庄蕴对自己羞涩的微笑。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一开始自己看到庄蕴老是会觉得他像周荻,仔细想想,他们看自己的眼神,真的非常相似。
“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啊!”周荻这下是真的气了,瞪着眼睛说,“关泽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迟钝呢!”
“你别胡说。”关泽深深地皱起眉头,努力回想了一下关于庄蕴的种种。关泽自然是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庄蕴对他有什么不一样的心思,所有学生在他眼里都是非常懵懂幼稚的,他觉得庄蕴对他是感谢和依赖过了头,或者是因为是因为感情不成熟而对他有了些什么错觉。
总之关泽不相信周荻的话。
但关泽还是觉得他应该谨慎,应该和庄蕴维持良好但不过分的师生关系,哪怕是考虑到对其他学生的公平,在庄蕴伤愈之后,他就不能对庄蕴过分关心了,以后单独请他吃饭这样的事情,不会再有。
“你不信就算了。”看着关泽半天没有说话,周荻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低声说。“不过也没关系,我不会让他有机会的。”
“你说什么?”关泽回神,看着周荻依然酸溜溜的脸。
周荻摇摇头,伸出手去拉关泽的袖子,说:“没什么啊,因为是你,都没办法和你生气……不过我就是不痛快,我不痛快我就要来,天天来烦你。”
关泽把周荻的手给拉开,说:“我去厨房看下姜汤。”
说完关泽就溜了,还听到周荻在背后哼哼。关泽觉得自己真实是拿周荻没辙,他要冒着雨来,大不了就再给他熬碗姜汤。
好在天黑之后雨渐渐停了,晚上周荻过来吃宵夜的时候没有淋雨,关泽又给他煮了一大碗面,他吃了一会儿又开始抱怨关泽照顾了庄蕴一周的那件事,看来这给周荻的刺激很大,大概很长一段时间,周荻都会不停地念叨。
关泽无可奈何,一边要伺候兔大爷梳毛,一边要伺候周大爷吃宵夜,能怎么办呢?自己捡回来的两个大爷,只能宠着啊。
从这一天开始,关泽对庄蕴的态度就和其他学生无异了,虽然关泽自己感觉他很委婉,但人际交往能力低下的关泽其实表现得非常明显,庄蕴分分钟就感觉到了关泽的疏远,感觉到除了师生关系,关泽不打算和他发展任何其他关系,不管是朋友还是弟弟,都不可能。
但那天的那个小屁孩儿为什么可以?凭什么?庄蕴只是来晚了一步,他不服气。
发消息约了两次关泽都石沉大海,庄蕴实在是有些沉不住气,他非常着急,却又始终担心关泽的脾气,犹豫了好久之后,才终于又鼓起勇气再次去找关泽,想当面邀请他。
于是在周一的晚上,关泽加班结束从办公室里出来,就又被庄蕴给堵在了办公室外面的走廊里。
关泽倒是没有不开心,但的确是有点困扰,他估计庄蕴是刻意了解过他的课程和工作安排的,否则不会将时间卡得那么准。已经这么用心了,那的确是有点麻烦。
况且关泽预感庄蕴今天会说很多话,但他没有时间,有点着急。因为卢教授对下一周的课件不满意,关泽需要在周五之前重新做一份,所以今天才会这么晚都还没有回家。况且一会儿回家之后,关泽还得给周荻做宵夜,给蠢兔子打扫兔笼,接着继续加班。
关泽看着庄蕴,公式化地说:“庄蕴同学,你现在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庄蕴明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没有要紧的事情就不要多说,但他还是厚着脸皮道:“不是……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是我还是想请学长吃饭。上次是学长请客,我始终还是觉得有些抱歉。如果学长明天下午有时间的话,可不可以让我请你吃个饭?”
关泽轻轻摇头道:“不必的,军训那时候的事情是我的责任,至于那天吃饭,也应该由我付账。你还是学生,暂时没有收入,我付钱是应该的。”
庄蕴越发急躁,上前一步道:“学长,除去这些,我就不能没有什么理由,以一个私人的名义请你吃个饭吗?”
关泽道:“如果是私人名义的话,更加没有必要了,我的休息时间有限,没办法花太多在吃饭上。”
这话已经说得相当不客气了,虽然关泽无心,但他的确又伤了人。反应过来之后,关泽虽然有些不安,但他并不打算解释,如果庄蕴真的因为依赖自己而产生了什么错觉,关泽这样硬邦邦的态度,更容易让他清醒。
这番话果然是对庄蕴打击不小,他的脸色很难看,稚嫩的脸上写满了受挫,关泽心里很过意不去,明知道自己过分,还是再次冰冷地开口:“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