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告诉我儿子是我来搬的救兵。什么都别让他知道。”
“雷哥,早上好~”川贝笑嘻嘻地走过来,一双贼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我,一边还啧啧嘴:“干嘛又贴上了?可惜了,见都见到了。”
我抄起水瓢作势要砸,川贝笑嘻嘻地围着我打转,一边跑还一边尖叫。黄芪挽着袖子从炼丹房里走出来,累得七荤八素,见这阵势又精神了,上来扯着我的袖子来在我身上,要玩荡秋千。田七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也挤了进来。三双小手乱挥,我一把薅起一个抱在怀里一看,是个子娇小些的田七。其他两个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我,田七搂着我的脖子一脸得意地看着底下的两个人。我托着田七的小身子,“都别闹了,我抱不起三个来。”
“田七你小心着!”川贝抡着小拳头,冲着田七呲牙咧嘴。田七吐舌头做鬼脸,那边黄芪舀了一大瓢凉水泼向田七,但是准头太差,泼了我一头一脸。
“你们几个小子!”我佯怒,田七扭着小身子从我怀里挣脱出来,三个人尖叫着四散逃走。
看着跑远的几个小身影,无奈地笑笑。混得还真惨,堂堂兰陵王给人带孩子来了……
突然一阵晕眩。全身的骨头都像炸裂开来一般地疼痛。眼前一红,竟是淌下血珠来。口中亦是腥甜。
七孔流血,就是到了最后的日子了。还有七天,我咬着手背,挪回柴房。插上门闩,倒在地上,缩成一团。
疼,真的好疼。娘,儿子好疼。娘,娘,娘……
早在刚上山的时候,我就封死了穴道。我怕再失心疯,再次失控,就完了。
缩小缩小,尽可能地缩小。抱着膝,冰凉的土地很硌人,比他的胸差远了。起码他的胸还是热的来着……哈哈……
手背上血肉模糊。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吓人。我自嘲,七孔流血,真是难看的死法。
老天保佑,死之前拿到大罗丹。
然后眼前一黑。
不知过了多久,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外面没什么动静。我走出柴房,用水洗了洗脸。扶着水缸,我定了定神。
有人。静又的书房里传来一声巨响,然后便悄无声息。有人在低低地说话。我屏住气息,潜到窗下。
“你什么意思?”静又压低嗓音,怒道。
“没什么意思,驸马爷,您是不是该启程了?”
“去哪儿?”
“公主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您最好还是快一点,柳国王室的婚礼,您想能没有新郎吗?”
“过了这几天,我自会去!”
“我的意思您还没明白么?不会缺了新郎!”
哗啦。
“您考虑一下吧。”
我潜回柴房,一道黑影窜了出来。
驸马爷。柳国。公主。过几日再走。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静又站在床边发呆,怀里抱着我的迫夜。他垂着头,用脸轻轻地在迫夜的剑柄上蹭。
像在对着爱人撒娇。
我走过去,他抬头,怔怔地看着我。
说是让我当他的侍仆,其实他一直在躲着我。
无话可说。一个在等死,另一个在看着对方等死。
我突然玩心大起,“小美人儿,怎么呆了?看上大爷了么?”
静又扁扁嘴,想笑,没成功。于是轻声细气地说,“是,奴家看上爷了……”
“伺候的爷舒服,爷有赏……”
“公子爷fēng_liú倜傥,一表人才,奴家一见倾心,望公子爷成全……”
“你公子爷我,心里有人了。”
“不妨。”静又纤长浓密的睫毛就像一对正在扇阖翅膀的蝴蝶,脆弱而美丽。“奴家不贪了,奴家认了……”
一声长叹。
“什么时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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