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对泰德真人的了解,他不会做这种事情。”周溪虽然这样说着,但却明显带着一丝犹豫。
——就像当年虽然天资一般,但也算乖巧听话的小惟,还不是变成了如今这幅让人痛心的模样……他作为一个陌生人,与泰德真人的几次交流都是短而不太愉快的,又怎能轻易下结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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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到了散修盟的据点,散修盟的副盟主江平范竟然早早在那里等着乔珩一般。
“乔老祖大驾光临敝盟,江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江副盟主不用客气,本座此番前来,只是为之前金庭门等遇袭的事情。”乔珩也不和对方多寒暄,直接单刀直入地敞开了话题。
江平范见他面无表情的模样,因为不太熟悉乔珩,所以觉得对方应该是震怒的。
毕竟谁的家族跟偷袭他人的鼠辈联系在了一块儿,对于人来说应该是奇耻大辱。
乔老祖不管是为了太湖乔氏,还是自己,恐怕都不会轻易放过。
若是可以,江平范哪里愿意大老远跑到这里来直面化神剑修的怒意。
但若是留在盟中,恐怕也要跟盟主灼羲真人一样,面对另一个更年长的化神剑修了。
相比于“威武霸道闻名天下”的顾老祖,江平范觉得乔老祖可能会比较平和一些。
但真正见到对方冷脸的时候,江平范觉得自己这边的情况可能不比灼羲真人那边的好几分。
萧然一看就知道这又是一个被剑修的“外冷”冻到的人,于是主动道:
“这次的事情牵涉到了不少道友,伤亡皆有,我们掌门翰景真人特请乔老祖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毕竟人多力量大嘛。”
江平范早就注意到乔老祖身边的两个金丹,一个看上去十分显小,外貌又极其出众的年轻男子,恐怕就是崇法道人的亲传弟子萧然。
萧然的年轻可跟道修口中的“年轻”,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他可是真正二十几岁就突破结丹的道修,师父又是渡劫期道人,本人前途不可限量。
江平范见萧然主动跟自己说话,而且还明显是顾及场面的话,顿觉暖心。
他连忙附和道:“真是感谢贵门,也辛苦乔老祖和两位道友千里迢迢赶来太湖……实不相瞒,我们查到这里,线索已经差不多断了。”
萧然他们闻言,都十分惊讶:“怎么查得好好的,就断了呢?”
“我们当初好不容易通过一个法器的流向,查到了是……是太湖乔氏的一个掌事之前几番伪装,找人脱手了那件法器。”
“这法器是金庭门当时受袭丢失的?”
“没错,但并不是常川老祖所炼上品灵器,只是雯华仙子的储物戒中不起眼的物件。”
当时偷袭者取走了雯华仙子的储物戒,并以其性命要挟,令其打开储物戒的禁制。
他们十分谨慎和狡猾,但也十分贪婪,不仅抢走了常川老祖留给雯华仙子的灵器,连储物戒中的其它法器、灵石也全部搜刮干净。
常川老祖做的上品灵器一直没有消息,但这中下品的灵器却终于出现了。
散修盟也用着自己的资源,顺藤摸瓜,然后就找到了太湖乔氏的这个掌事。
然而,就在散修盟大喜过望之后,他们也产生了怀疑和担忧。
怀疑这证据是不是真实的,担忧这证据一旦进一步落实,那太湖乔氏,乃至青玉门的乔老祖,恐怕就会跟之前的顾老祖一样,不依不挠,不可理喻了!
不过,这件事没让散修盟困扰多久。
一方面是各门都已经陆续抵达太湖,并各自展开调查,让散修盟的压力骤减。
另一个方面,这个起关键性作用的掌事,却被乔氏告知已经有月余没有出现过。
再接着,他们就找到了那个掌事残缺不全的尸体。
如此一来,看似好像有些明朗的情形,又陷入僵局。
当着乔老祖的面,江平范当然不敢讲他们内部的推测。
大部分都觉得这就是一个“杀人灭口”的行为……只是杀他的是不是太湖乔氏,却还没有定论。
无论凶手是谁,能不能找到,反正掌事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正如散修盟所说,这条线确实是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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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平范亲自送了乔珩等人出了散修盟的据点。
待三人御剑而去很久,他身边的金丹才小心翼翼地道:“乔老祖既然已赶到这里,那就说明他会站在太湖乔氏一边?如此一来,我们不是……”
“你看他到了太湖地界,没有直接去乔氏,倒先来找我们,说明乔老祖还是有意避嫌了。”
原本以为乔老祖先过来无非是兴师问罪,结果只是把细节的地方仔细地了解了一遍,就离开了。
似乎真如那个萧金丹所说,不是来找他们散修盟麻烦的,而真是来帮忙的。
“可他们不也说,接下来就回去太湖乔氏的住地……到时候乔老祖见着了叔伯子侄,哪里还能保持中立呢?”
“还要去太湖乔氏,就是乔老祖不想只听我们一家之言,避免偏听偏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反而是认真对待此事的态度,要不然他不需要大费周章,跑来趟这浑水。”
江平范取出一个玉牌,在里面刻录了什么,又加了一道禁制,才交给金丹:“速给盟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