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袁朗,雪鹰又好气又好笑,那家伙在演习中居然动用紧急频道,用三条烟跟自己打赌,赌成才受训9周后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也不想想自己不抽烟,就算是赢了他,要那三条烟来开店啊?!更可恶的是,这家伙唯恐他暗中藏一手,居然用上了最老土的激将法:“雪鹰,你可是老鹰,千万别当那只会爬树的猫啊!”
雪鹰目光如电转,大声说:“苍隼,从今天开始,九星期内,你要完成22项狙击手专项训练科目,住宿、饮食均由我安排,你的一切都必须听我指挥!换句话说,在这九星期内,三分队袁队的命令你不必理睬!明白了吗?”
“明白!”成才回答得非常爽快,心里却有小小的不确定,万一袁朗找他做点什么,难道真的不理他?那后果恐怕是不堪设想。他没有注意到,雪鹰说完这句话之后,朝着某个方向无声地说了一句:“袁朗你个王八蛋!咱走着瞧!”
远处的山坡上,袁朗从夜视望远镜里看着靶场中的一切,满面春风。吴哲满头大汗地走过来,一副刚训练完的模样,伸长了脖子朝靶场张望着。可惜距离实在太远,他只能隐约看见两个人影晃动,对话是一点都听不到的,只好转而问袁朗:“队长,成才打得怎样?”老a的基础训练课目之一就是唇语,只要能看见,就能“听”见。
袁朗没有回答他,脸色忽然僵了一下,显然是看见了雪鹰说的那句话,随即在嘴角挂起一丝狡黠的笑意,自言自语道:“雪鹰你这家伙,该不会想挖我墙角吧?趁早死了这条心,我可是有杀手锏的”
靶场中的雪鹰给了袁朗一记冷箭,此刻心中正自暗爽,声音愈发洪亮地冲着准备跟在他身后离开靶场的成才大吼:“没人教过你要把所有的弹壳全部收起来带走吗?平时不养成习惯,出任务的时候还要找个人来提醒你吗?”
“是!”成才敬了个礼,非常麻利地将散落一地的弹壳捡了起来,暗暗明白这次的训练确实跟从前注重成绩的训练完全不同,在这里,一切都是为了实战。
看见雪鹰带着成才离开靶场,袁朗站起身来,拍拍并不存在的草屑,用一幅仿佛刚看见吴哲的表情说道:“吴哲,你好像很闲啊?”
吴哲心知不妙,马上立正,硬着头皮说:“报告队长,我已经完成了今天所有规定训练课目,来这里,是为了帮重病卧床的战友搜集点情报……”
“搜集情报?你的战友情真令我感动啊。不过,看来规定的训练课目对现在的你来说已经不够瞧了,怎么样,想加点餐吧?这样吧,作为一名体恤下属的好队长,我满足你的要求——去!五千米越障!再加五百个引体向上五百个俯卧撑!”
吴哲大声应道:“是!”毫无怨言,转身就跑,以为刚演习完队长手下会稍微留点情,自己一定是昏头了!
袁朗看着他矫健的背影,把手往身后一背,悠哉游哉地往医疗所方向走去。回来也有两天了,他还没去看过三多,怕的就是一见面那傻小子就成才成才唠叨个没完没了,袁朗对他那种无邪的、无知的且无畏的劲头着实有点发怵。
门虚掩着,趴病床上正看着书的三多看上去跟平时很不一样,这是指他背上那密密麻麻林立的刀枪剑戟。
袁朗使出尖兵潜行的手段悄悄走进来,三多看书看得入迷,丝毫没有觉察,直至袁朗捻住他背上一根金针轻轻那么一转——
“哎呀!”扎过针灸的人都知道,那股子又酸又麻又涨的滋味,实在是一言难尽。三多皱着眉回头一看,却又立刻眉开眼笑:“队,队长!你怎么来了?”
袁朗冷不防地靠近,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士兵,如果是在战时,你刚才可就轻而易举地被摸了哨了啊。这受伤才没几天,怎么,你的基本功全还给你们高副营长啦?”
三多的辩才在袁朗面前只有应急发挥时才有奇效,这会儿看见他只顾得上高兴,那当然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傻笑的份。
袁朗对他那表情实在没辙,也绷不住笑了起来,随手拖过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就知道傻笑!怎么样,大奔的医术可称得上神乎其技?嗯,那小子应该没少在背后骂我”
三多摇摇头,认真地说:“大奔不是那样的人,就算要骂他也会当着您的面……”
袁朗一怔,随即颇有些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在三多脑袋上轻拍了一记。
“队长,我想,问你个事儿……”见他看上去心情相当不错,三多大着胆子把想了很多天的问题端了出来。如果他知道吴哲此刻的下场,恐怕会马上把这念头给锉骨扬灰。
袁朗满不在乎地说:“问什么?哦,我挺好的,演习里只受了点皮肉伤;天气预报说明天天气也很不错,我打算带大伙儿来个急行军再顺便搞个对抗;至于下次的任务就别想了,你是肯定没戏了!”
袁朗这一阵絮叨,换了别人一定会心生警惕,说什么也得换个话题,可眼前这位是许三多,百折不挠这词儿在人世间的形象代言人!只听他说道:“不是那个,我想问问成才。听吴哲说他今天已经来咱们这儿了,都已经开始训练了。队长,听说他这次的训练难度很大,是这样吗?”吴哲,可怜的吴哲,又一次被三多卖了个底儿掉。
袁朗抱着手臂,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等他终于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去之后,才慢悠悠地说:“反渗透的功夫不见长,传小道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