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能放弃。
因为蔚蓝给我了这最後一丝希望,因为大奸他们还伴著我,所以我没有放弃光城的资格。
到现在还是觉得有点欣喜若狂、不可思议,原本以为耀的光之空就要从蔚蓝历史上永远除名,没想到公会名单上──会长的职位,竟然移到了我身上。
“阿端,你如果不行,就先下线吧!”阿右终於解决掉两个扑上来的力暗,忙乱之中忧心忡忡地对我道。
阿右的建议,让我想著那张总是对我笑的俊脸,想著他是否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著,一失神,竟让夺暗一个骑士划伤了手臂。
我听见大奸破口大骂:“你要就滚下线,不然就认真打!老子可不想忙了一场做白工!”我敛了心神,死命护著会石。
大奸此时却一时不察,同时应付两暗一剑,远处则被数名术师锁定了,轰轰烈烈地被杀死。
徒剩我守著会石周围,阿左阿右背靠背抵死力拚敌人,我是暗杀,用假藏情这种大刀不上手,索性转而全利用牧师技能,尽力帮助他们。
敌人实在太多,有几个穿破了他们俩做出来的无形防护网,我速度快,游走在会石旁边只守不攻,虽然我身上也多了大大小小伤痕缺口,但夺暗看他们武器根本碰不到会石一个粒子,渐渐急躁。
糟糕的是,任我行却在此时恢复了体力,如暗夜罗煞般朝我们走来。
难道,我还是守不了光城?
绝望感顿生之间,门外却发生异动,夺暗军和布在公会密室里的人手竟开始往外移走,兵戎砍杀声从外头四起,如何激烈一听便知。
我不解地看向阿左,他正累了,微微喘气:“後援终於到了。”
“後援?!”不约而同,我和任我行同时叫道,只不过口气截然不同。
还来不及他解释,衣袖上一朵鲜豔黄色玫瑰的玩家们,渐渐除去了黑暗,我在朵朵黄玫瑰中,见到了熟悉红色的影子。
“呼……就是这样……夫妻如果其一被分离致使公会解散,另一个人就能继承……而且没死的会员和城民如果被送回重生城,还是可以再来……”
我惊讶地看著似乎也早已知道的阿右。
“以前你被分离,也是让紫晶妹妹当了会长,只不过我们重回城,第一件事就是杀她。”阿右总算松了口气,笑答。
看著愣住的任我行,阿左得意一笑:“情势逆转。”
任我行猛然咬牙,这向来是他做了什麽恐怖决定之前的样子。
我和阿左阿右重新恢复一级警戒状态,却见得与同突然杀进来,一剑硬生生刺进任我行的心窝,怪的是,敏捷小心如他,竟躲不了与同这一剑。
与同举著剑,两人对看著,没有谈话、没有行动,甚至连眼神都没有移动分毫,在他们之间,时间彷佛停了。
但阿左阿右怎可错过这大好机会?一人一刀,把任我行杀了。
杀任我行,竟然这麽简单。
与同仍旧不发一语,回过头,疯狂地纵情於战场之中。
“阿左、阿右、天夜。”他们三人都在我附近,纷纷回头看我:“光城,就交给你们了。”
他们先是一愣,接著露出了然的笑容:“快去吧!”
我看著红、黑交错的影子,还有点点黄玫瑰参杂其中,不再拖延,登出後摘下头盔,冲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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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你来啦。”我轻手轻脚地开了耀房间的门,见他躺在床上似乎是睡去了,可才将门关上,他的声音便从後头传来。
“……难不成你希望我不要来?”松了口气,耀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没事了,我走到他面前,看著他脸上每一道纹理、每一个表情,一时候,竟然别不开眼。
明明刚刚才经历一场生离死别,可耀依旧在我面前。
这样就够了。
我只要你能陪在我身边。
“端……我知道,你别生气。”他从躺姿换成坐姿,好声好气一起把我拉到他旁边坐下,柔声道:“那个时候,我的确是有点後悔。”
我知道他说的「那个时候」,就是他傻得把我的分离接过去,弄得自己烟消云散的事情。
听他这麽坦白,我不禁有点咋然,但想想,如果我不让耀不把他的想法说出来,也许我怎麽也无法原谅他,甚至不能原谅我自己,於是我沉默,让自己暂时不去看那双眼睛。
“说实在的,分离真不是普通的痛。”耀揉揉身体一些关节肌肤,想在解释之前施点小苦肉计让我心软一些,但见我固执地就是不转头看他,苦笑了下,续道:“我听到天夜他们叫大喊我的名字,可是我还是启动了凡尔赛努。”
“为什麽?”
“为什麽?”耀轻轻一笑,手搭上我的腰部,瞧我没有拒绝,大胆地搂著我,将下巴靠在我的肩膀上:“还记得以前我们一起打虎姑婆,那时候我说了什麽吗?”
怎麽可能忘得了?
那是我回到蔚蓝後,第一次掉眼泪,他替我挡了一击,然後我怒了。
他对我道歉,说,看到我受伤,比他自己受伤还痛,他想要一直保护我。
“分离的时候,我脑中出现的除了你的脸,都是光城的每个风景。”耀的声音平静无澜,环在我腰上的手却微微颤抖,泄漏了他最真的心情:“我搭的桥、我排的屋子、我刷的城门还有城堡……还有他们。”
我忍不住把自己的手贴在他的手背上,在使用凡尔赛努那一刻,就是代表耀放弃了光之空,他的愧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