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没错,我正在说印度大象,说起来我昨天才看了份关于印度大象的研究。」
「那么是印第安土著女人?」
「也许……反正我从没见过。」道格拉斯先生耸耸肩。
「难道你就没有别的女人吗?我真不敢相信!」
「实际上,我第一次订婚……」
「上帝!你可真敢……」
「打断别人说话是不礼貌的,我亲爱的公爵先生。」道格拉斯先生轻轻在对方额头上弹了一下,「我是说,我第一次订婚前,和格林泰特大街上的一位俄罗斯姑娘待过一段时间,她十个先令一次。因为我考虑到,如果我实在跟女人处不来,那我还是不要草率订婚比较好。」
「我可头一次听说,那她怎么样?」
「她告诉我很多酿俄罗斯式果酒的方法,可是当我让房东太太依法炮制时,都失败得一塌糊涂。至于其它方面,我得说,我觉得泰晤士河里的鳟鱼和塞纳河的没有什么不同。」
「那么……呃,雅各布,你对男人有何评价吗?」
「我觉得法兰西斯科算是很漂亮的了。比起您之前搞到手的那个叫约瑟夫的,上帝,我真不知道您喜欢他什么,他瘦得简直像个肺病患者!后来我听说他果然变成了一位肺病患者。」
「你别这么说他,他是个画家,瞧,那边墙上的一幅画还是他去年圣诞节送给我
的。」
「噢。」道格拉斯先生点燃一枝火柴,走过去借着光线看了看,「我倒一直没注意,不过这幅画倒画得不错,色彩很漂亮。而且,我认为我终于能看懂他的画了,这是泰晤士河的风景,对不对?」
「不,这是他的自画像。」
「……」这句话让道格拉斯先生沉默了一会儿,「看来我离理解他的艺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过法兰西斯科确实很漂亮。」
「请原谅我有点好奇,他tuō_guāng了怎么样?」
「很不坏,除了稍微瘦了一点。」
「那您很满意啰?」
「我看还是算了,我有一种在他的眼泪里奋力游泳的感觉。」
「他受过伤害。」
「是的,我深深确信。」
「不过他趴在球桌上打台球的样子简直性感得要命。」
「我倒没特别注意……那我呢,雅各布?」
「您?老实说,您比他差远了。」
「可是法兰西斯科说……」
「得了吧,法兰西斯科或者是马丁,算了吧,他们都是您的既得利益人,您就算有一天早上起来变成一只硬壳螃蟹他们也会说您棒极了,只要您还能举起您的一只钳子签支票。」
「那谁说了算,雅各布?」
「我。」
「好吧,那你对我的身体……呃,有何评价?」
「老实说,」道格拉斯先生踱到床前,弯腰去看公爵,这让后者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对美丑没什么判断力。一位从业三十年的外科医生朋友告诉我,当你发觉世上所有人——男人、女人、胖的或者瘦的,他们剖开后全都是一样的之后,你对美丑的感触就消失殆尽了。我有点担心我会不会染上了和他一样的病症。」
「……」
「不过后来这位解剖教授就迷上收集骨骼和内脏了,他认为从中能发现情趣和美感。您还记得他吧,他还询问过您能否将您的鼻梁骨送给他。」
「我当然记得,但我怀疑在他有生之年是无法满足这个心愿的。」
「不过……」道格拉斯先生握住对方的手腕,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他难道没有发现,您的指骨也非常美吗?」
公爵瞪了对方一眼,打算换个话题,「对了,雅各布,你就从来没想过……」
「从来没有。」
「雅各布!我还没有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