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越你管他干什么,”池炀转了半圈椅子,手搭在扶手上,大声说:“真拿自己当大爷了,这才来多久?”
欧越闭紧嘴巴眨眼看了池炀两秒,却特别笃定地回道:“别这样,给我师父一点面子——”
旁边的季超然笑出声来:人邢队还没答应你拜师呢,欧越无理取闹道“我不管反正我已经拜师了他就是我师父”,反倒是池炀笑得冷冷淡淡:“你这热脸贴到的屁股可真够冷的啊~”
说着池炀悠闲地靠向椅背,若有所思地拿过因为充电而搁在主机箱的id不知道看起了什么来。
“师父为什么不高兴我叫他红尘?”欧越则坐到沙发上一直嘟嚷:“他以前id不就叫这个吗。”
“这还不简单,”池炀嘲弄般嗤地一笑:“这么仙气飘飘的名字他用来打撸啊撸这样的欧美游戏?被自己当年的中二程度傻逼到了吧。”
可是就在季超然准备给邢熠发条信息问他去哪儿的时候,池炀却话锋一转,神秘地笑道:“其实,我倒还真的知道怎么回事。”
闻言后季超然和欧越都有点意外地看了过来,于是池炀的嘴角就顺势勾起轻蔑的一笑,说:“背叛自己原来的战队去赤狼之前用的都是红尘这个id,也难怪了。”
“……什么鬼,去赤狼之前?”季超然听后,疑惑地摸了根烟慢悠悠地回道:“以前看采访,赤狼经理说过邢队被他们挖去做练习生的时候才十六七岁,在那之前他有战队?”
“他以前有段时间做过业余选手呗,”池炀却说:“他好兄弟组织的,那个业余队当初都已经准备冲击正规职业赛场了,邢大队长却在选拔赛前夕跟买断他协议的赤狼跑了,简直太不道义,不过那时候也没几个人关注lol这个游戏,哪像现在,那些粉转黑的人能喷死他,这段时间论坛就只有对他铺天盖地的黑和洗地了,碍老子的眼。”
空气一阵寂静后,季超然睨了池炀一眼:“你又知道了?别给我瞎bb。”
欧越在一旁本来听得一愣一愣的,见季超然这么说,赶紧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直点头,还让池炀不要造谣,可是池炀却晃了晃手里的id,点点屏幕说:“就知道你们不信,不信自己看。”
小小的一块银灰色的家伙被池炀轻巧地抛起后很顺利地落在季超然手里,而在那块发亮的屏幕上,则是多年前论坛上的一篇主题帖。
随着季超然犹豫的手指上下滑动,一个关于年少的队长弃队伍于不顾,接下职业俱乐部赤狼抛来的橄榄枝的故事便展现在他们眼前。
帖子的最后,那个楼主说:兄弟,路都是自己选的,你可以飞得更高,我甚至认为你的确应该飞得更高,否则也不会找朋友借钱来搞这种前途未卜的战队,还那么信任你给你队长。
现在你有了更好的队伍我不阻拦,发这个贴只是想说,做人,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的——最后,也祝你的职业道路不得善终。
或许是因为那时候关注游戏的人本就不算多,赤狼这种二三流的队伍都没什么人关心,更何况这名不见经传的选手和业余战队组织者之间鸡毛蒜皮的小事,所以回复者也就寥寥无几。
被指控的小队长姓邢,而那两张被贴出来的照片只要稍加辨认,也确实能看出是年少稚嫩的邢熠。
季超然皱紧眉头一点屏幕关了图片,再一看楼主所写的这名队员的资料,id红尘,位置不是打野,而是上单。
的确几年前,邢熠最初在职业圈崭露头角的时候,玩过几个月的上单,后来因为队里的打野实在适应度有问题,又一时物色不到别的能看的打野,倒是练习生里有上单替补资质还不错,所以刑熠才尝试调整了位置去打野。
那时候他连续好多天都在rank里摸索和熟悉打野的玩法,这是当年的国服玩家都知道的事。
后来有人算过他的rank记录,发现那些天他几乎每天都只能睡四五个小时。
不久后叶青城的到来也让赤狼的中野双子星正式成型,从此在大陆赛区乃至全球比赛中大杀四方。
直至今天,这件事也依然是少部分坚定支持刑熠的粉丝眼中,赤狼欠刑熠的——毕竟对巅峰期普遍不会太长的职业选手来说,转打其他位置是风险系数非常大的一件事,弄不好就是自毁,而他的上单又曾经那样亮眼过。
作为一个十几岁的新人,刑熠刚刚开始打野那段时间并不容易,他面对的最大对手就是l的老牌强队打野姜含烁,对方的粉丝数量曾是压倒性的,初出茅庐的刑熠只因为赢了对方一次,就被姜含烁的粉丝逮着铺天盖地的黑,乃至各种人身攻击。直到今天,风格截然相反的两人谁才是赛区第一的争论都没消停过。
所以季超然在后来见到刑熠把姜含烁叫出来喝酒的时候,还嬉笑:你俩私下难道不该互相扯diao吗?——那时他俩都玩笑对方太小了扯不了,就差当场脱裤子证明自己才是正宗18厘米了。
而此刻,即便面对着眼前id上游戏位置、长相都符合年少时刑熠一切特征的有效证据,季超然却仍是不太想相信:“这只是长得像刑熠吧……再说这孩子年龄小,算不算违规啊。”
池炀一边示意对方把id还回来,一边说:“以前好像没那么多规范,再说家里人也能给他改改年龄啥的呗,这在职业圈多正常。”
没想到这时,欧越却开口了。
“你说到家里……我看就是师父当时年纪小,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