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克托战败之后,英格兰的力量变得更加混乱。领主们群龙无首,各自为政,零星的抵抗根本无法抵御密罗的攻击。他继续西进,所向披靡。
与此同时,一名从伦丁尼逃出的军官也在西进的路上。他是向爱克托效忠的家将,伦丁尼城破时,九死一生地逃了出来,向西奔逃和求救。他的目的很明确——他要投奔爱克托的独子,圆桌骑士团长凯-伊士林卡。从伦丁尼败走两天后,他终于找到了卡默洛特的旗帜。
12月16日中午,简单地吃过午饭,凯即刻命令全军拔营起程,继续向东。密罗登陆之初,爱克托以为仅凭一己之力足够御敌,并未在第一时间让卡默洛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当凯得知那边的消息时,消息的内容已经是自己的父亲被抓、伦丁尼沦陷了。14日他接到消息后,不得不亲自出发,无奈行军路线多样,走了两天他们甚至连密罗的面都没见到,让凯更觉得烦闷。
这天中午,他刚刚踏上行军的道路没多久,就发现一支规模很小的队伍向自己迎面走来。随着对方逐渐接近,出乎他的意料,黑底红鹰的旗帜在视线中逐渐清晰。这是逃出来的人?骑士团长看着他们破损的武装、凌‖乱的军容,没费多大劲就猜到了他们的来历。他的军队依然按照原速前进,凯的视线锁定在对方领头的那个人身上,那应该是他父亲的骑士,他并不熟悉。那个人策马小跑几步,来到他面前,就在马上向前倾身,一边行礼一边自报家门:“英格兰大臣伊士林卡氏家将,艾利亚特-库泽罗,见过圆桌骑士团长。”
凯问他:“看你的样子,伦丁尼不像发生了什么好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艾利亚特面容沉肃地回答:“我对此十分惭愧,团长大人。伦丁尼被攻破了。我在城破之时拼死逃出来,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寻求您的帮助。”
红发青年点了下头,然后貌似不经意地问:“我父亲呢?英格兰大臣——爱克托-伊士林卡,他怎么样?”
艾利亚特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立刻低下头规规矩矩地答:“很抱歉。家主大人被俘了……很抱歉。”
凯抿了抿唇没再问什么,吩咐道:“好了,调转你的马头,我们往伦丁尼去。”顿了顿,他又小声补充了一句,“得加快点速度了。”
那之后,凯除了让艾利亚特描述一下敌人的情况外,再没跟他说过什么。他带着整支军队沉默地往伦丁尼急行军。渐渐他们进入了被侵略者□□过的城市和村庄,目之所及,断壁残垣、家徒四壁,人们痛苦的目光如同控诉一般射向他和他的军队。在他回忆里,父亲的领地绿草如茵、万里无云,眼前却只剩破败萧索、愁云惨淡。红发的骑士团长,此时变成了一个离家多年的游子,回到多年未见的故乡,却只有越来越沉默。
而此时,密罗并不知道卡默洛特派了一支大军来讨‖伐他,或者说他知道也不甚在意。他只留了一小部分人守在伦丁尼,自己带着大部队去往别处了。伦丁尼远没有大后方该有的森严守备,□□门口的守卫都稀稀拉拉的。凯和艾利亚特风尘仆仆地赶到、正准备大干一场,看到这一切,不禁有些哑然失笑。
“这个我素未谋面的密罗啊,该说你大胆还是愚蠢呢?”
伦丁尼的守卫眼中,这支军队好像突然冒出来的一般。他们只看见红头发的指挥官一骑当先,盔甲银色的反光仿佛流星一闪,城门前的人还没来得及呼喊,就被长矛刺穿。
不过毕竟是久经战阵的西哥特军队,一人之死足够唤起全军的战斗意识。一时间来人是谁、为何而来、有无援兵,这些不能一下子找到答案的问题都被抛诸脑后,士兵们唯一遵从的是本能反应——杀戮。
城门口汇集了越来越多的人,虽然密罗没派重兵守卫,好歹也够让凯吃力一阵。但凯什么话也没说,甚至在马上连表情都没变,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有些心生担忧的艾利亚特看了他的姿态,便也不再有顾虑,放开了手脚。如果全城人都来抵挡,那大不了把全城人都杀光,他想。
城门口的尸体越堆越多,马已经有些无处下脚。凯看着连连冲上来以命相搏的敌人皱眉:“你们不嫌地方小吗?”
说着,他的长矛被用力抛出,被刺穿胸膛的敌人往后飞了一段,砰地砸在了城门上又掉落。趁着这一人引发的愣怔,凯策马冲过尸体,往城内奔去。身后的部队亦步亦趋,在石路上留下纷乱的红色马蹄印。
城内的守军只多不少。凯的长矛早已被血液染红了半截,沿途遭遇的敌军纷纷被他的部下击败,无一例外。骑士们牢记着指挥官一开始的命令,马蹄像踩着红地毯般向城主府邸奔去。
骑士团长这是在迁怒,艾利亚特忍不住想。
到凯长大的城堡脚下时,伦丁尼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