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虽显得有些瘦削,但精气神还是挺足的,还是以往咋咋呼呼的模样,如同冬日中的暖阳。
“可不是,他们一个个反了天了,巴不得来你宣宁侯府,做你萧侯爷的儿子呢。我想着,既然这些臭小子连爹都不认了,干脆赶出家门,二爷若是不嫌弃便收留了他们,不过实在太闹腾,扰了你们的清净。”
萧延礼笑道:“你这爹当得也太随性了。四弟,你可别向他学。”
任怀风挤开萧四郎,自个儿凑在萧延礼的旁边,“萧四公子,你宝贝儿子就自己揣着吧,你二哥可是要当我儿子的爹,晓得不?瞎凑什么热闹啊你!”
萧四郎一脸莫名,转而怒道:“任怀风,你别瞎嘚瑟!”
任怀风哼道:“再怎么着,你儿子也没我多。”
“你……”萧四郎被人怼了这么一着,气笑了,“我现在只有一个,比不上你,但我以后还能再生,你呢,你能吗你?”
任怀风张口就道:“怎么不能了?我跟你二哥生啊!”
话一出,全场安静。
萧四郎看看任怀风,又看看萧延礼,任怀风说这话也挺虚的,偷眼瞅着萧延礼。
萧延礼轻轻说了一句:“任三,你越发没脑子了,两个男人生不出孩子的。”
这话什么意思,承认了?
没等任怀风欢喜,萧四郎就劈头一句:“任怀风,你也忒不要脸了!”
任怀风瞪了一眼萧四郎,“哎哎哎,你还要打我不成?想以下犯上吗?”
萧四郎道:“什么以下犯下?论爵位品级,你见了我得行礼!”
“可我是你二嫂!”
“臭不要脸!”
两人打打闹闹,闹得没形了,萧延礼终于出声制止:“别闹了你俩,像个什么样子?”
萧四郎愤愤道:“二哥,你看看这臭小子,太嚣张了,管管!”
萧延礼道:“他不归我管。”
任怀风得意地吐吐舌头,“嘿嘿,瞧见没?自己媳妇儿自己疼,这叫护短!”
萧延礼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任三,你别在这儿瞎说八道了,回去。”
“咋的,我才刚来,你就赶我走?”任怀风特别不乐意,“我从今儿起,就打算住你家了。”
“住宣宁侯府?”萧延礼感到头更疼了。
“是啊,跟你住一起啊。”
“不行。”萧延礼直接拒绝了,“回你的奉安伯府住去。”
任怀风不高兴,委屈。
“那我今天晚上跟你睡。”
萧延礼黑着脸,“不行。”
“就睡一下下啦。”
“不行。”
萧四郎觉得在这两人面前,实在没有自己的位置,更没眼再看了,赶紧溜回自个儿院子找媳妇儿去了。
任怀风当天硬是死磨硬泡没走,非要住下来。
既然要住下来,宣宁侯府也没有赶人的道理,不过却是安排的一间客房。
到了晚上,猪毛来找人,任怀风正在桌子上跟萧家人吃饭,大手一挥,道:“回去把我常用的东西搬来,搬到二爷院子里头,我就在宣宁侯府住下了。”
猪毛一脸懵逼:“三爷,咋……咋回事呢?”
任怀风气他不懂事,“照我说的做便是。”
猪毛瞅了一眼萧延礼,见这位也没拒绝,便应下了:“好的。”
晚上任怀风偷摸地从客房爬到萧延礼的房间,敲了敲窗户,萧延礼起身打开窗,看到那张露着大白牙齿的笑脸,感觉头又疼了。
“二爷,我一个人睡觉害怕。”
萧延礼面无表情地回他:“那就回你奉安伯府睡去。”
“不!”说着就手脚并用地往窗台上爬。
萧延礼忍无可忍:“不晓得走正门么,又不是做贼。”
任怀风拍了一下脑袋,“我傻了真的是!”
兴冲冲地转个墙角,推开门,就扑了进来。
“门都不关。”
“我快被冻死了。”任怀风掀开被子,就往床上钻。
萧延礼自己去关门,正好看到府里路过打着灯笼巡逻的小厮,忽然觉得头开始疼得厉害了。
可想而知,明天一早府里会传出什么话来。
他一世英名,全被任三这小子毁了。
日后不知传出多少流言来,也罢,传就传吧。
萧延礼好好地关上门,又掩好了窗,见任怀风从被窝里露出个头来,捏着嗓子叫他:“二爷,奴家等你许久了,快来就寝啊,二爷!”
萧延礼连眼皮子都疼了,“少学这些乱七八糟的,正常说话!”
任怀风往里挪了挪,床边露出半块,“二爷,夜深了,赶紧上床睡觉。”
萧延礼似笑非笑,“刚才谁还在外面晃悠,不嫌夜深的?”
话是这么说,人却动了。
站在床前解外衫,任怀风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萧延礼见他这表情,抬手拍了他脑袋,“看什么?”
任怀风吞了吞口水,“二爷长得太好看了。”
萧延礼无言以对,转而说道:“你连外衫都不脱,便往床上躺?”
任怀风目不转睛地盯着萧延礼,“我没穿。”
“没穿?”萧延礼皱眉。
“不是,我……我没穿外衫,出门的时候忘了,怕你不让我进门,我好跟你面前讨个可怜……”任怀风小心解释了一番。
萧延礼探了探任怀风的额头,一片冰冷。
“这等寒天,活该冻死你。”
转头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任怀风。
任怀风一股脑儿就喝了。
“还要么?”
任怀风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