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追她吗?”蓝打开啤酒的易拉环,我接过啤酒,喝了一口。
“说些什么鬼话呢。”手掌托着下颚,手肘支在吧台上,拿来几颗炸花生送入口中。
“试一下嘛。”蓝把一颗柠檬片插在酒杯边缘上,把酒杯递给侍应。
“喂喂,我可要告诉你。”我啜了一口啤酒,“我可不搞这些玩意。”
“因为她的身份?”蓝看了一会我的眼,然后用涂深蓝色的指甲点了一下嘴角,指甲的颜色十分有光泽,在灯光下反着明亮的光,“唔。。。这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现在有一个女的要追求你,你怎么想?”我叹了一口气,用除了拇指和尾指的三根指头挠额头。
“如果我也喜欢那个女孩,当然无所谓啦。”蓝拿起一颗炸花生以考古学家考究研究远古生物的骨骸的眼光观察花生。
“得,不想讨论这种毫无实际意义的问题。”指尖在吧台上写我的名字。
蓝咬着下唇,轻哼一声,不再讨论这个问题。
晚上的酒吧比白天更为热闹喧嚣,下班后的人和同事或者朋友一起来酒吧一边喝着威士忌,一边谈天说地,有时会继续讨论上班期间尚未解决的计划问题,有时则讨论自家的妻子和孩子,不时发出因击中集体的笑点的笑声。
“ex(前度)什么时候结婚?”
“好像是。。。”我按了一下太阳穴,抓住记忆的线条,“下个月吧。”
“真不去?”
“不开玩笑。”我饮了三口啤酒,冰凉的液体顺着我的喉咙落到食管再进入肠胃。
“最近可有梦到她?”蓝把几缕头发缠绕在手指上。
“没有。”我吃了两颗炸花生。
谈话到此结束,一直持续到十一点,聊了几句家常便饭的话之后,便没有再开展能称之为谈话的谈话。
这时一位染着鲜红色的短发的女子走上舞台,肌肤是健康的古铜色,耳朵戴着两只大大的红色耳环,双眼描着黑色的粗眼线,眼线差不多勾到太阳穴的位置,眼影是两层,一层是浅棕色,一层是深棕色,一件短袖的白色衬衫,一条黑色的七分紧身裤,领口一直开到胸部往下的位置,只有最后两颗领扣完整地扣好,没有戴项链,胸罩是黑色。艳丽的红头发吸引了众人的眼球,鼻子尖挺偏窄,嘴唇厚厚。
女子一手拿着麦克风,向大家自我介绍几句,出生地点和出生时间分别是定安和1987年,和我一样是地地道道的定安人,父母在定中养老,只剩自己和男朋友俩人在定安定居,目前在法律事务所工作,业余爱好是唱歌,偶尔会来cup免唱。
“接下来要为大家演唱的是r》。”
台下响起一片欢呼声和掌声,我拍了几下手掌,灯光暗下,音乐响起,全场的灯光投射在女子身上。
女子的声音非常沉稳有力,驾驭《》这首歌的能力非常不错。也许她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一名歌手,可无奈于现实的压力只能乖乖就范去法律事务所工作。
台下的观众一边拍手掌打节奏一边跟着唱。女子唱得非常陶醉和投入,肢体语言非常生动,不时给观众抛媚眼,露出令男人兴奋的魅惑的表情。
“drfetlyg。
。。。。。。。”
我亦随着哼唱几句,身体倒没有移到观众区域,一直坐在吧台面前,蓝则支颐地观看女子的表演,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
“两个月来一次。”
我点头,之前这个女还演唱过宇多田的《y?》,当时音乐响起,我马上跑到观众最前面,和女子一起唱,引来了不少观众的围观。我是极不情愿让自己暴露在众人视线,不过因为对方唱的曲目是宇多田的,因此尴尬和不快的心情一扫而空,我的脑袋里只想着和对方一起唱完《y?》,全然不顾众人的目光。我差点没有走上台上与她一起演唱,不过如果歌曲是宇多田的话,我倒也不介意自己将彻底地展现在观众面前,以及投射在我身上强烈的让有点我睁不开眼的五彩缤纷的灯光。那天唱完之后,她请我喝了一杯,我们聊了几句关于工作上和兴趣方面的话题,对方是一个非常健谈开朗的人,因此我对她抱有一定的好感。
不过她这次的演唱我没有像上次那般挤到观众面前与她一起歌唱,原因很简单,因为那不是宇多田的歌,所以我就一步不移地呆在蓝的旁边,在不远处观赏她的表演。
“唱得真好听。”蓝喝了一口我的啤酒。
“她很适合唱歌。”
“她为什么不去当歌手呢。”
“不是适合唱歌就一定能当歌手,就如不适合唱歌的人也未必不能当歌手。”
“或许她只是把唱歌当作娱乐。”蓝轻咬着食指指甲。
“或许。”我喝了一口啤酒,啤酒剩下一半。
演唱完毕后,女子向观众道谢,随即下台,来到我旁边。
“又见面了。”女子露出令人赏心悦目的笑容,看了一眼蓝,蓝向她微笑点头,然后从身后的酒柜取出一瓶xo,倒入一个酒杯,放入两块冰块。
“你要问我为什么不像上次那样冲到观众面前?”我慢慢地嚼着口里的炸花生,直到其变得支离破碎后,再吞入腹中。
“我能猜到原因。”女子喝了一口xo,盯着杯里的酒液。
我默然地等着对方说下去。
“宇多田的原因。”
我点头,指尖沿着啤酒罐的边框绕圈。
“想过当歌手吗?”我问。
女子就此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