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邪道中人性情不定喜怒无常,为了谋利,自己人之间有时候都会搞些黑吃黑的动静,梁宝身为黑莲教的小少爷,前几次出逃,不是被黑莲教捉回去就是被邪道中人逮住送到黑莲教去邀功,有一次甚至被好几方邪道势力抢夺,虽然每回都让黑莲教安然无恙救回,还是让梁宝心有余悸,对于其他邪道通通敬而远之。
韩阳志给貂儿盖好被子,帮他理理头发,无奈道:
“你看你干的好事。”
貂儿脸红红的,等到韩阳志走开眼中闪现狡黠的神色:想要的人,就要让其他人都知道他是属于自己的。
韩阳志整一整弄乱的衣襟,走出屋子,四处找了一圈,终于在客栈后门找到那正坐在门槛上拔门边狗尾草的红衣青年。
韩阳志抱歉道:
“梁兄,不好意思,我弟弟胡闹,让你见笑了!”
梁宝神色纠结道:
“想必那就是你去年和我说苦寻两年的人。”
韩阳志点头道:
“貂儿就是爱胡闹,你别误会……”
“别解释了——”
梁宝痛苦道:
“小爷也是有过未婚妻子的人,怎幺可能看不出来。唉,可怜爷孤家寡人一个。”
他说着站起身,潇洒挥手道:
“罢罢罢,你小子且陪着你的貂儿吧。不必随我亡命天涯涉险江湖,咱们后会有期!”
他说着就站起身欲走,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道:
“梁小少爷,既然来了,怎地不与我色鬼打一声招呼就去亡命天涯。”
梁宝一转身就看见身后那人一双闪精光的狐狸眼,黑暗中仿若泛出绿意,吓得他一声惨叫:
“啊啊啊,梁兄弟,你怎幺不提醒我后边有人?”
一顿饭的功夫之后,梁宝又被“请”回了自己的房间里。梁宝在门里面拍着被锁住的屋门哀嚎:
“放我出去!士可杀不可辱!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碗大个疤……”
貂儿在外头听见梁宝后一句,皱眉问:
“什幺叫做十八年后又是碗大个疤?”
韩阳志心中好笑,摸摸貂儿的头,疑惑地问色鬼道:
“五叔,你为何要把梁兄拘在屋里?”
色鬼笑得像从乌鸦嘴里捡到肉的狐狸似的:
“侄徒弟,你是不知,黑莲教每年都要在邪道之中发布悬赏令,只要将他们出逃的宝少爷捉回去就可以要求黑莲教帮忙做一件事。这小子在邪道中人的眼中可是块大肥肉啊。”
原来梁宝每年从黑莲教出逃早就成了家常便饭,梁教主怕邪道有人伤害幼弟,所以在邪道中发布这一条消息,这样既保证了梁宝的安全还能更快地将梁宝找回来,一举两得。
梁肥肉在屋里听见二人对话只觉得自己真是信错了人,没想到韩阳志看似正派,其实不但搞男孩子还称十恶不赦的色鬼为五叔。
他在房里隔着门板惨叫:
“我不要回去!我大哥抢了我的女人,我不要见他!”
梁宝的嗓门不算小,整个楼层都可以听见梁宝的哀嚎,韩阳志注意到色鬼听见梁宝这句话之后突然脸色一变,色鬼突然推开屋门将梁宝点了哑穴扔到椅子上,冷声道:
“你给我好好待着,我已经派人去通知黑莲教的人来,他们过一会儿就来接你。”
梁宝见色鬼摆脸色,瑟缩一下,知道自己逃走无望,只得垂头搭脑地瘫在椅子里在心中流眼泪。
过了不出半个时辰的时间,果然有一队黑衣人匆匆而来,色鬼解了梁宝的穴道。
虽然这些黑衣人都蒙着脸,但是梁宝从小就学会即使对方蒙面也认得出人的法子,他一扫之前郁郁神情有些吃惊道:
“释伯伯,怎幺是你?”
原来来人乃是前任教主梁劲,也就是梁宝父亲当年的得力属下。此人名为释道,年逾五十,武功高强,行事果断,当年极受器重,后来梁劲将教主之位传给长子同时将释道留给梁沙以作辅佐之用。
那姓释的黑衣人道:
“小少爷,你不要责怪教主,教主也有自己的苦衷。属下此次前来带了教主的话给小少爷,他说既然小少爷不想回黑莲教,他已经收回了悬赏令和四处搜寻的教众。小少爷可以暂时不回教里。”
“不过,教主还说,小少爷您卷走了三十五万两白银随身带在身上终有不便,加之教里还需要这笔钱款,请小少爷奉还。”
梁宝先是不肯,看见对方态度坚决,只能一边不情不愿地从怀里掏出那沓包办银票,一边眼泪汪汪念叨:
“我看是我大哥看我不顺眼要把我扫地出门。”
释道接过银票,接着对色鬼恭敬道:
“敢问,这位可是色鬼先生?”
色鬼多聪明的人,他心知此人虽是奴才却不能得罪,于是捏开扇子,笑脸相迎道:
“正是区区,不知释内使有何指教?”
释道说:
“我们小少爷最近不回黑莲教,但是教主终究不放心,在下看色鬼先生在江湖上名声赫赫,不知西山鬼窟能否替我教教主看护一番我们小少爷?”
他说着数出十来张银票塞给色鬼道:
“这是黑莲教给小少爷吃喝用度准备的银两,事后还有重谢!”
言下之意就是想要与西山鬼窟修好。
色鬼大喜,黑莲教乃邪道魁首,多年来傲视群雄都是别人攀附,这一次还是头一回对另一邪道势力示好,这可是给足了以色鬼为代表的西山鬼窟面子。
不但有银子拿,还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