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生的!她的儿子,十月怀胎辛辛苦苦拼命生出来的儿子,从小就被当成庶子,从小就又被打又被骂,失去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不说,还要被陆谦和余明兰厌恶!
像是有成千上万把刀,一刀一刀在心上划口子一般,江氏抓着陆景的手。这是她的儿子啊,想要紧紧抓住,让他再也不要被人抢走。可是却又害怕力气太大,会弄疼了孩子,会吓坏了孩子。
她眼睛睁得极大,可却根本不敢眨一下,任由着眼泪往外冒着,她却紧紧盯着儿子的脸。
陆景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不忍心再装什么不知情了,他紧紧抓了江氏的手,劝道:“娘,不管怎么样,您先冷静下来,好吗?”
娘……
她的儿子叫她娘呢。
江氏的眼泪冒的更多了,“……阿景,再、再叫一声。”她想到之前陆景第一次叫她娘时她还不愿意,此刻眼里满满都是愧疚。
陆景只得又叫了一声。
陆丰道:“阿景,你把鞋子脱了。”
陆景立刻脱了鞋子露出脚底板。
陆丰指着他脚底的月牙胎记道:“娘,您看。当初阿景刚出生的时候我看见他,脚底板的月牙胎记还小,如今他长大了,这胎记便也慢慢长大了。娘,阿然不是我弟弟,阿景才是我弟弟,亲弟弟!”
江氏早就已经相信了,此番伸手摸了下那月牙形状的胎记,虽然眼泪还没止住,可是眼底却已经是滔天的恨意了,“陆谦和!余明兰!你们害我儿如此,我江蓉不会放过你们的!不会放过你们的!”
江氏原本有多爱陆谦和,此刻就有多恨陆谦和,甚至她对陆谦和的恨比对余明兰的还要多。余明兰好歹和她是仇敌关系,不喜欢她的儿子也是正常,可是陆谦和却是她儿子的亲爹,因为疼爱余明兰生的儿子就那样对待她生的儿子,这口怨气江氏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
她略微平复了心情就拉着陆景,说什么都要去找陆谦和,要把这事儿给捅破,要找陆谦和要一个说法。
经过这么长时间,陆景在他们面前也可以接受真实身份了,因此他就劝住了江氏和陆丰。他道:“现在叫嚷出来,一个是咱们可能报不了仇。二个就是这胎记都只是大哥一个人知道的,还是小时候看见的,陆谦和极有可能说大哥是看错了,其实本来就没有这胎记的。另外再找您身边的婆子和当年接生婆之类来作证,那时候不仅我的身份得不到证实,相反还可能同时把我和大哥都毁了,到那时候您一个人,为了保护我和大哥,说不定就只能被威胁,捏着鼻子承认陆然才是您的儿子。”
江氏被这话惊到,仔细一想,却是身体都发抖了。是啊,当年陆谦和换孩子,如果她身边人不帮忙的话,陆谦和根本就做不到,所以她身边居然有陆谦和的人?
是谁?
陆景看着江氏,觉得她其实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只是可惜,再聪明的女人,遇到了心爱的男人,都会自然而然的哄骗自己,失去了警惕。
他一脸歉意的道:“娘,对不起,其实儿子一直瞒了您一件事。”她把江氏跟前薛妈妈的事儿说了,“她的一双儿女并不是她和她男人生的,实际上那一双儿女,也是陆谦和的。陆谦和这么多年,就是用银子供着那边的生活,所以才让薛妈妈帮着他做事的。若不是有一次我暗下偷听到薛妈妈说儿子女儿都想他了,我也不知道,只是从前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就……就没跟您说。”
他说的当然不是真话,这都是系统告诉他的。
可江氏却相信了,她当然不怪陆景,陆景从小就被打被骂,就算知道了这事也肯定不敢说的。何况正如陆景所言,他从前都不知道自己真实身份,自己这个做娘的对他更是不好,他也没道理告诉她。
她抹了把眼泪,慈爱道:“没事,不怪你。”
可这不能直接说出来,身边最贴身的婆子却又被收买了,那要怎么办?难道真的就认了,叫亲生儿子继续一无所有,而庶子却占了嫡子的位置?江氏不甘心,死都不甘心!
陆景道:“当然要揭露真相,最好,让他们一个个的承认自己干了什么龌龊事儿!”
这边商议过后,陆景找借口说那药水还剩下一瓶,于是便回屋又用了2个功德点换了一瓶来。正好许远齐不在屋里,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于是便匆匆又赶来了陆丰这里。
因着折腾半天已经到中午了,母子三人便简单用了饭。而后便兵分两路,陆丰去外祖父家江家去说明情况,顺便捉了薛妈妈的一儿一女,陆景则陪着江氏回了上房。
他们刚到上房薛妈妈就迎了上来,江氏看到她就恨不得咬死她才好,还是陆景拉过她轻轻拍了拍手,让她稍微冷静了一点。
薛妈妈看着母子紧挨着的手,心里惊慌的跳了跳。而后就忙看向空荡荡的院子一眼,这才压低声音劝江氏,“夫人,您这是怎地了,三少爷就算是您的儿子,可到底不是您生的,您和他这般亲近,若是叫外人看到怕是要说嘴的。”
江氏冷冷看向她,“是吗?”
薛妈妈觉得江氏的目光像是淬了毒的刀子般,看着就让人心慌,正要说话,陆景却笑眯眯朝她看了过来,“薛妈妈有空在这儿嚼舌头,不如还是先回家一趟吧。”
薛妈妈有些茫然,回家干什么?
她在府里伺候江氏,平常顶多三日才会回去一趟,有时甚至五日七日回去一次也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