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臻目送着张思洋的车子开远,转身走进街边的一条小巷里。
小巷两边是即将拆迁的旧房子,边上站着几个男人,抽着劣质呛人的烟,穿着背心和工人裤。见谢臻走进来,纷纷把视线投了过去,一米八稍出头的个子,挺拔修长的身形,运动黑帽压着一头长发,黑色的口罩遮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好看的桃花眼。
其中一人朝边上两个同伴突然咧嘴笑了笑,丢了叼在嘴边的劣质烟,几个大跨步走到谢臻前面挡住了人,“哟,女孩子一个人啊,这条小巷子可不安全,要不要哥哥陪你走一通呀?”
边上两个同伴哄笑起来。
谢臻扫了眼挡在自己面前的那个男人,面无表情地绕过继续往前走,完全就没有把对方的行为放在眼里。
那人脸色稍微难看了点,往地上啐了一口痰,不死心地又走到谢臻前面挡着谢臻,“小妹妹,哥哥和你说话你怎么能不理呢?”他笑嘻嘻地想把手搭在谢臻肩膀上吃豆腐,却不想手指刚碰到衣料就被谢臻握住反手轻轻往后折过去。
“眼睛瞎了?”谢臻冷哼了一声,手上稍稍用了些力气,就听到对方嗷嗷地叫唤起来,他嗤了一声,他还没真用上力气这人就嚎起来,真不像刚才那个跑来调戏他的,外强中干就是这样?
那人听到谢臻的声音就知道自己闹了个大乌龙,加上谢臻刚才那一手,疼得他眼前都有些发黑,他赶紧放软话求饶道,“这位小哥,是我眼拙,是我眼瞎,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了我吧。”
谢臻松开手,“这双眼睛连男人女人都分不清,留着还有什么用处,不如挖了。”
男人听了转身就要逃,谢臻轻哼了一声,一闪身到了男人面前,手一扬,微凉的指尖在男人下意识闭起的眼皮上划过,一阵酸痛感尖锐地让男人吓得大叫起来。
男人的同伴这时候听到他的大叫纷纷从不远处跑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我瞎了……我瞎了!!?”男人想睁开眼,却发觉怎么都睁开不了,像是感知不到自己的眼睛一样,眼前一片漆黑,他脸上露出惊恐绝望的表情,紧紧扒住同伴的衣服,“那人把我的眼睛挖了!”
同伴闻言嗤笑起来,“你眼睛不就在你眼窝这儿么?我看好好的。”同伴四处看看,问道,“那女人呢?怎么不见了?”
男人闻言伸手摸着自己的眼睛,眼球还在薄薄的眼睑之下,他松口气,再试着睁开眼睛,果然看清了面前的东西,刚才的剧痛和黑暗就像是自己的假想似的。他浑身一冷,打了个哆嗦,他这是碰上什么东西了!?男人不敢再多话,甚至没和同伴打招呼,战战兢兢地缩着背飞快跑开了。
谢臻使了点小法术吓唬了下那个没眼色还轻薄的男人,然后在小巷的另一个口子和侯卫一见上了面。
“林欣还在闳鹄的公寓里?”谢臻见到侯卫一问道。
“没见两人出来过。”侯卫一说道,他看了看谢臻背后的巷子,问道,“没事吧?刚才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
“没事。”谢臻摆摆手,“我们走。”
两个人轻而易举地躲开门卫,跟着同一幢公寓里的住客混进了公寓楼里。闳鹄住在十三楼,式样是一楼三户的样子,全是闳鹄的名下,墙与墙之间打通了做成一体式,楼道里按了监控器。
“贵客临门,有失远迎。”电梯门一打开,便看到闳鹄背靠着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谢臻笑了笑,“无妨,我们不请自来,何谈迎字?无须客气。”
侯卫一佩服地看了眼谢臻,把不请自来说得那么理直气壮,真是棒棒的。
闳鹄也被噎到了,脸上的笑差点没挂住,“无事不登三宝殿,各位不如开门见山吧。”
“我俩本着同组情谊一场,又奉张导的委托,来探望探望林小姐。”谢臻不紧不慢地说道,挂着冠冕堂皇的名号,不管这话的本质有多假,谢臻愣是说得极有底气,跟真的似的。
闳鹄笑了,冷着声音笑问道,“探望林小姐?怎么就探望到我这儿来了?”
“这不是听说你俩好上了么?林小姐家没人,那就来你这儿碰碰运气咯。”侯卫一大大咧咧地接口道,嬉笑着带着八分无赖的模样冲闳鹄咧开嘴,“所以,闳先生,林小姐在你这儿么?”
闳鹄盯着侯卫一看了一会儿,突然呵呵一笑,“这位先生说话真有趣,林小姐的确身体不适暂住在我这儿。”
“那正好,我们就是来探望林小姐的。闳先生让让?”侯卫一往前走一步,轻轻往边上摆了摆手,示意闳鹄往边上靠。
谢臻看着闳鹄脸色青红交接,抿起嘴忍住笑意,轻咳一声,说道,“侯卫一,太失礼了。”他向前走上一步,说道,“不知道闳先生现在方不方便?”
他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外散出一丝似纯非纯的九尾血脉的气息,果然,对九尾气息十分敏感的闳鹄立刻捕捉到了,神色一凛,目光深沉若有所思地落在谢臻身上,微微停顿了几秒后说道,“二位对欣儿的好意和关心我当然不能拒绝了,你们稍等片刻,我和欣儿说一声,让她好做些准备出来见客人。”
“多谢。”
侯卫一没想到那么轻松就能见到人,有些意外地悄声问着谢臻道,“这只狐狸能那么简单让我们见到人?肯定有后手吧?”
谢臻不打算让侯卫一知道自己打算钓鱼上钩,于是说道,“那就见招拆招。这里是闹市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