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的能力!走!不要站著!”毫无惭愧地说完,他又推了推前面的人。
问题是你现在不是啊!站在前面的人心中嘀咕,不情不愿地往前挪。
黑暗中,只有鞋子与地板摩擦的声音。
“咚咚!”
“喂,杨升,你有听到什麽声音不?”站在前面的人停住,抖著声音问。
“嗯,好像有听到。”身後的人不咸不淡回了句。
什麽叫好像有听到,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前面的人心中大叫,却不敢说出来就怕後面的人突然抛下他走了。他现在直想大哭,他不该不向武凤寒告密,而偷偷跟著杨升回校的。
“喂,杨升,不如我们换个位置好不好?”前面的人再次停步,小声说。
“为什麽?我让你站在前面就是为了看到‘东西’的呀!如果换我在前面,不就浪费了你的‘眼睛’吗?”杨升不予苟同,继续推他往前。
被迫再次往前移动的人又想大哭了──见鬼的阴阳眼!他根本还没适应走在路上就见到各式各样飘荡的鬼魂,时不时就被鬼搭讪的生活,就被拉来当杨升“眼睛”,这还有天理吗?
早知道当初刚得时就应听武凤寒的话封了它,而不要为了更贴近武凤寒的世界妄想留下了这个後遗症,而导致过了期限,不得不永远留著它的结果。现在三天一小跳,五人一大跳已不足以形容他的现状了。要他说,现在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考验自己的心脏承受能力。
“可是若真有鬼,我身上明显有伤,它会不会先吞掉我啊!”前面的人又再次停住步伐,不愿往前,并抬头示意对方看看他手上仍包住的绷带与夹板。
可惜,四周黑暗得不见一丝光,要看到很是困难。
“放心吧,要吞也先吞我啦!我身上灵感特足,以前就常常被小武拿去作诱饵的。”杨升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语气还不乏骄傲,“好啦,快走吧!左转!”
被拍肩的人的确是放心了些,但是……被当作诱饵是值得骄傲的吗?
“那,我还有一个问题。”
“江言!你到底还有多少问题!”杨升在黑暗中怒瞪前方,有点不耐。
门已经打开了。
“就一个。”江言委屈扁扁嘴,“就是……我们能不能开灯?”
“开灯?”杨升讶异了下,停住。
“对呀,这里明明有灯,干嘛还要摸黑走这麽久呀!我连刚才踩到什麽都不知道。现在都进来了,是时候开了吧。”江言抱怨,说著便伸出去摸墙上的开关。
“你刚才踩到东西了?”杨升讶异问,“怎麽我没感觉有?”
“所以我才说要开灯呀!”江言嚷嚷,又继续摸索,但不知为何,墙壁上什麽都没有,“怎麽找不到开关?”
“咚咚!”
“什麽声音?!”江言停住手,语气中已经开始有点慌了。好不容易和杨升说话排走恐惧再一次回笼。
“好像是刚才响过的声音。”杨升皱起眉,语调沈著。他感觉,那东西比刚才近。
“开灯!”江言一听杨升的语气不对,便知道可能“东西”出现了。他摸索的手更加慌张,加快速度。
“冷静点!江言。”杨升白了他一眼,按住他的手,“我来找!”
江言被他冷静的态度感染,稍微稳了稳心情,点点头。
不知道杨升运气好还是刚才江言太过惊慌所致,这次换杨升找,一下子就找到了。
“找到了。”杨升说了句,便yù_wàng摁下去,却被江言制止,“怎麽了?”
“我们现在在的是什麽房间?你知道不?我怕我一打开灯就看见些不得了的东西。”江言可怜兮兮问。
“嗯,大学部我不熟,医学院我就更不熟了。”杨升一点也不在意。
话落,灯亮起。
整整齐齐一字排下去的大玻璃罐,装著的是满满的福尔马林。
悬空的头颅静静浮於其中,脑後勺对著这边。
“是标本室?”杨升皱皱眉,低声语,“有点恶心,但还好。”
可江言已经僵住了。因为就在杨升说完的瞬间,他似乎见到那六个头颅有了一点点移动。
“杨,杨升,它们……刚才是不是动了?”江言抖著手指,指著那六个头颅,问。
“应该是水浮……不,似乎真的在动。”本来不在意的杨升却中途改了口,隐隐有著兴奋。
这时,整齐划一的六颗头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缓缓转向这边。
江言真的很想逃,但他就是动不了。同时,他也很想骗自己说那六颗头转动纯粹是自然的水浮动而已。但是……标本可能会吊著惨白的眼球对著你笑吗?标本可能咧开嘴有血花逸出吗?标本可能会无端端自个儿颤动,像笑得不可自抑一样吗?
不能,完全不能!
江言张大嘴巴,但尖叫就是发不出来,喉咙像被把锁锁住了似的。
“是妖怪吗?”杨升皱眉,揉揉自己的眼睛,确实看到了,“可是,第七颗头呢?”
经杨升这麽一提,江言才注意到,事实上一字排下去共有七个玻璃罐,却只有六个人头。而第七个是空的,只有福尔马林。且,罐口,是打开的。
第七个头,去哪里了?
“咚咚!”
又一次声音传来。这次,两人都听清楚了,就在脚下。
江言像机械人一样低下头。
一个人头,一个硕大,七孔流血,笑容狰狞的人头,在他们脚边跳跃,发出“咚咚”的声音。
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