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戛然而止。
浴桶中的人背对着他,一双玉臂悠闲的搭在两旁,温热的水珠顺着白嫩的肌肤一路滑到指尖,滴落在地上溅起水花,乌黑的发被水打湿,紧紧的贴在圆润的肩头。
“你来了。”
男人站起身,露出劲瘦的腰身,白花花的长腿迈出浴桶,足尖轻轻点在地板上,及腰乌发似乎在那白皙的背上画出一幅迤逦的水墨画,水珠滴滴答答的从发梢滚落,男人毫不在意扒开长发,道:“给我更衣。”
君霜站在原地,那本打算挥出的长剑硬生生卡在剑鞘里,心脏砰砰的跳动声在耳旁不断响起,**扰着他仅存的思维。
男人回过了头,眼角带了一抹浅红,仿佛最高深的画家用就毕生灵感绘制出的一副美人图,雍容华贵,妖艳入骨,却又带着十足的危险和暴虐。
美的惊心动魄。
“新来的,给我更衣。”
红唇轻启,他说道。
第15章 颠覆修真大陆
君霜站在原地,他的眼神游离在那人的身上,有一种奇特的感觉缠绕在他的身上,与和自家徒弟相处不同,虽有些熟悉,却仿佛捅破了最后一张薄薄的屏障,终于得见其中奥秘。
就连灵魂深处都在叫嚣着喜悦,仿佛身体缺失的部分终于被找回,激动的想要将面前的人揉进自己怀中。
“你愣着做什么。”钟楼羽微微蹙了眉头。
君霜不知这人是真的将自己当做了新来的仆人,还是诚心在戏弄他,身体却已经走了过去,拿起一旁放着的红衣,给他披在了身上。
“头发湿漉漉,好难受。”钟楼羽只将衣服在腰间松松系上,露出了大半个圆润的肩膀和大片胸膛。这样的裸露并未令他有丝毫的不适,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一个佩剑的仙修闯入自己的房间是多么危险的事情,魔尊大人堂而皇之对着不速之客道:“给我擦头发。”
君霜的眼睛幽深的看不出任何情绪,他与钟楼羽对视着,仿佛是在进行着某种衡量,手却已经从剑柄上松开,拿过一旁的毛巾,将那漂亮的长发揽在手里,细细的擦拭着。
“要不要喝酒?”钟楼羽勾起桌上酒壶,拿起一个小小的酒杯,清冽的酒水流入白玉的杯中,淡淡的香气立刻充满了房间,他将酒杯凑近鼻尖,细细的嗅着,“千年的琼浆玉液,应该是这里最好的酒了。”
“这酒醉人。”君霜一丝不苟的擦拭着手中乌发。
钟楼羽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他轻笑起来:“我喝不醉。”
白玉杯抵在红唇之上,美人将美酒一饮而尽,赞道:“你也应当尝一尝,这酒味道却是不错。”
酒的香气与熏香糅合在一起,室内充斥着甜腻的气息,钟楼羽一杯一杯的喝着酒,眼角的嫣红更加艳丽,那双叫人看不透的漆黑眸子里盛满了莹润水汽,柔化了凌冽的眉眼,那些调笑的魅惑的,就连一呼一吸之间,都带着酒的清香味道。
呼吸间充斥着溺死人的甜腻气息,君霜那双清冷的眸子里闪过某种炙热的情感。
红衣乌发的美人一杯连着一杯,他已经伏在桌上,螓首枕着玉臂,衣衫从肩头滑落,小指勾着酒壶,晃晃悠悠的往白玉杯里倒酒。
“你醉了。”君霜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仍然是冷冷淡淡的。
钟楼羽咯咯的笑了起来,晃悠着酒壶,喉咙里含含糊糊哼着不知名的调子,半响才看向君霜:“这点酒喝不醉我。你呢,你为什么而来?”
君霜停下了擦拭的动作,他放开手,柔顺的发丝顿时如同瀑布般从掌中倾泻而下,掩住男人的肩头,他别看眼睛,问道:“你是否带回来一个金丹期仙修。”
“嗯?”钟楼羽勉强撑起了身体,眼神迷茫的看向君霜,指尖把玩着白玉杯,“我为什么要绑架一个仙修?你们仙修真有趣,怎么出了点什么事,都要往魔修身上甩?”
千年的佳酿还真是有些后劲,钟楼羽想着。
他眨眨眼睛,只觉得脑袋有些迟钝,挥手又倒了一杯酒,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递在君霜的唇边:“不过呢,你说的这个人,我倒是知道他去了哪里。”
冰凉的杯壁,柔软的手指,压在君霜浅色的唇瓣上,钟楼羽有些诧异的想着,原来这个人的身体,竟还是有些温度的。
“喝下去,我就告诉你。”
君霜深深凝视着面前的人,接过白玉杯,将其中美酒一饮而尽。温热的液体方一入口便迸裂出浓郁的香气,细腻的口感抚慰着敏感的味蕾,一股暖流从口腔一路向下,沿着经脉扩散开去,驱散了体内寒气。
钟楼羽看着他饮下美酒,看着他的眼中露出惊吒的神色,看着他在酒与药的效应下不甘愿的倒在地上,这才俯下身,从他手里拿回了白玉杯。
松开右手,零零碎碎的针一样的武器从掌心落下,在空中溃散成纯粹的灵力,某种危险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消失,随后便是蜜般的香甜气息。
“没想到你还真喝啊,倒省了我亲自动手。”
潮湿的黑发从身侧滑下,像是障壁一样掩住了外界光线,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两个人,钟楼羽将杯子放在唇边,舌头轻舔杯口,他的吐息中充斥着浓郁的酒香。
“傻子才会轻信魔修。”
他笑着,看着君霜深深的凝视着他,那双雪一样的眸子即通彻又深邃,在强烈的药效下缓缓闭合。
钟楼羽站起身,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将白玉杯随意的掷在桌上,掏出通讯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