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花伞一收,眼波流转,“少侠自便吧~”
话音一落,飞身离去。
江熙来眉头紧锁,只能先去检查那老人伤势。
劲装侠客道:“多谢少侠相助!实不相瞒,这老伯是秋庄主的远房亲戚,无儿无女,被庄主接到山庄照顾,血衣楼竟连这风烛残年的老人也……”
老伯摆摆手,悲哭叹息,“不要说了,老身已是将去之人,为何不让我替他而去……”
侠客眉间恨意渐浓,“我定要为庄主报仇!”
江熙来听了二人的话亦是悲愤交加,“老伯莫要有轻生之念,否则秋庄主泉下也不得安宁。”
那侠客抱拳道:“在下高辰,多谢少侠今日大恩!待我安顿好老伯,再从长计议报仇之事。”
江熙来道:“不知阁下与秋庄主……?”
高辰道:“当年在下被人追杀,幸得庄主收留,大恩大德,必终此身为他报仇雪恨!”
江熙来点头道:“我等来此也为助孔雀山庄重起,为秋庄主报仇,几日前方料理好得意坊,不如阁下先带老伯去那里安顿,再计后事。”
高辰喜道:“如此甚好!多谢少侠!”
于是扶了老伯缓缓离去,江熙来神色沉重地原路折回,那人尚在原地静静站着,江熙来方一走进,他便闻身而转。
江熙来道:“兄台莫惊!是我,兄台的家仆我未寻见,只撞见了血衣楼行凶,不过已经无事了。不若我送兄台回家?”
那人道:“这……那麻烦少侠了。”
江熙来微微一顿,终是问道:“兄台看不见,为何却能称我‘少侠’,怎知我不是一个路过的普通村民呢?”
那人的声音极低哑,听着并不舒服,“少侠步伐矫健,且我听见少侠佩剑与腰间玉带轻碰的声音……”
江熙来道:“兄台好耳力。”
那人道:“失明的人都是如此。”
江熙来自悔失言,颇有些尴尬,“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咱们走吧……兄台家住何处?”
那人道:“在江音畔边。”
江熙来走近几步,搭上他手臂道:“夜里山路难行,兄台小心。”
隔着衣服,那触感并不甚明显,然而心脏骤然的狂跳依旧无法抑制,缓缓迈出步子,极力轻声道:“多谢少侠。”
于是二人徐徐前进,寂静的山路之中连树叶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安静得让人生闷,那人周身都是清冷的气息,颇为熟悉。
江熙来出言问到:“还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那人简短道:“我姓叶。”
江熙来未甚在意,“哦……在下姓江……不知叶公子为何这么晚了怎么还出门?”
那人道:“我出来赏月。”
江熙来疑惑:“可是叶公子……”
“我虽看不见,但是可以想象……少侠可有万分想念却不得见的东西?虽然看不见却忍不住去想……”
江熙来突觉心头微痛,勉强随意道:“在下没有什么可以想的,不能感同身受叶公子的体会了。”
那人手臂似乎是微微一抖,再不多言。
江熙来看着他的面容,暗夜之下并不真切,但容貌陌生而普通,面色暗沉,身形也因厚重的衣物而显得有些壮硕,步伐迟缓无力,的确是体质不太好的样子。
一路再无言语,直到临近路口,一粉衣女子张望许久,见二人行来,惊呼而上道:“公子去了哪里?!急死我了!”
那人低低道:“遇到些意外,多亏这少侠送我回来。”
女子听罢忙曲身一福,“多谢少侠!”
江熙来微微一笑,“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女子娇声笑道:“公子可算回来了,那花儿已经开了,不枉公子等了这么多天!”
那人似是贪婪地站在江熙来身边未动一步,声音平淡道:“已开了?那便好。”
他并未侧头,只面向着前方,却是对江熙来道:“几日前我有幸得了一株奇花,听说月圆之夜才能绽放,今夜得遇少侠,真是贵人。”
江熙来已激动道:“可是落天星?!”
那女子道:“少侠怎知?正是那花!开得可好看了,公子虽看不见,那花香也是极好的!”
江熙来忙道:“实不相瞒,在下已寻了这花许久,乃是为全一病入膏肓的姑娘心愿,不知叶公子可否……”
那人已然明白,哑着嗓子道:“自然,少侠送我回来,我理应报答……你且去拿来,送与少侠。”
女子应声而去,片刻即回,手中多了一精致的小盆,盆上描着一圈盛放的梨花,而盆中数朵落天星已经吐蕊,芳香随风而散,清丽怡人。
江熙来喜极,小心地接了过去细看一番,浅浅的笑容浮现在他唇角,那人微微抬头,透着青色的丝带,并不能很真切的瞧见江熙来的笑,手心却已紧握,为掩饰那控制不住的颤抖,不动声色地背过手去。
江熙来的声音轻快许多,“多谢叶公子!改日定登门道谢!”
那人突然颇有些疏离淡漠,“有缘再会,无缘便无需再见,少侠送我一程,我赠少侠一花,大约已经扯平。”
江熙来他这突来的冷淡是为何,只得道:“那有缘再会,在下告辞了。”
那人微一转身,身边的女子已扶着他手臂缓步而去。
月色如霜,风卷残叶,唐竭焦急地在孔雀山庄门口徘徊,终见江熙来的身影自夜色中而来,心中一松,迎上他道:“你跑去哪里了?!”
江熙来喘着气道:“遇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