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杜书绝的手:“那玉佩,就属于我了,谁来拿都不给。”
“是你的。”
眼中全是宠溺。
这里没有任何人,只有他与他,他们慢步在此地。随着晨阳升起,坐在地上头靠在一起。
墨向晚忽而想起什么问道:“你来蜀中作何?”
“陛下怀疑,唐门勾结他国,所以我便来了。”他想都未曾想,便作答。
墨向晚将手中的折扇,在杜书绝头上拍了下,那扇子还有昨日二人缠绵之时的味道:“你啊,好好的边塞不待着,回来作甚?”
杜书绝忽而转头看着他:“你不想我回来吗?”
这一问,墨向晚不知该如何回,只得低头,折扇微开。
又听杜书绝道:“离开墨家堡一年,写了许多信件,你都未回,我便让八月你寻你的消息。却让我发现了另一件事。”
“那是什么事?”
杜书绝叹了一口气道:“不说也罢。”
他真是怀疑,只是怀疑而已。
他说起信时,墨向晚不敢看他。
见此,又道:“难道你真的不愿看到我回来。”
半响,墨向晚在他肩上找到最舒服的位置,头靠着。身后,二人的发,正在交错。
“若是一年前,我自是不愿你回来,在我的记忆中,你只会抢我东西,别无其他。”
语气悠悠,如此时的风,轻轻吹来,缓缓而入心。
一字一句入了杜书绝的心,他频频皱眉:“我可是为了你回来,太令人伤心。”
墨向晚靠在他的肩上,兀然将头在杜书绝头侧撞了一下,大笑一声:“真是想不到,外人所道的冷面侯爷,竟是和三岁孩童般,要不到冰糖葫芦,耍起了性子。”
杜书绝仍是不理会他。
“喂,别那么小气嘛!”
墨向晚起身,笑着俯视他。杜书绝倾着身体,手撑在地上。
墨向晚又倾身,在他左脸上,亲了一口,在俯身下来时。杜书绝在他看不到角度,嘴边扯了一下。
墨向晚看他仍是不理会又道:“你还不满意啊。”
杜书绝轻轻哼了一声。
随即想到什么,道一句:“唤一声相公来听听。”
只见他笑语缓缓而出,眉目成情,久久弥化不开。须臾,毫无掩饰的挂在脸上,笑起来的时候,他的眼睛最是好看,这是人常说的桃花眼,不知是否招了桃花。
那墨向晚算不算他招来的桃花呢,此刻他眉目弯弯,他知道墨向晚对此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力。
他笑意更浓,那弯成钩月的眼,灼热中透着暖意。
墨向晚不知看着他多久,终究挪不开眼,总是觉得不真实,只有触摸到那眉,那眼,还有脸上透着的温润。才知,原来此刻他正在与杜书绝共在一处。
若有时间能停留,那就留在这一刻吧。
风吹起他淡蓝色的衣袍,腰间的玉佩在晃动,挂着的蓝色流苏也摇动,一切融汇一起,成为一幅美景。
让若有笔,请将此间作画而下,入了画,有了纪念。
杜书绝站起来,步步逼近他,道:“唤一声来听听。”
朦胧的眸光中,他回了神:“谁……谁,要唤你。为何不是你唤我?”
他目光转移,看着四处翠绿的竹子,在风中摇晃。谁在晴空杳然时,轻语微微入骨。
“哦……倘若你能在上面的话。”
语中伴着轻笑,双手负后,躺在地上的莫文枪,在晨光下泛着幽幽晕圈。
墨向晚恼怒,推了他一把:“谁说我不可以,来!”
说着竟是将杜书绝推到在地上,要将杜书绝腰间的腰带解下。
杜书绝随他,嘴边痴痴笑着:“这青天白日的,你还做这种事。”
墨向晚就是不听,将他的手,伸进他的衣袍里,忽而停住。
他的手,就在那里,久久未动。
脸上难掩忧伤,五指手指腹轻轻一动,问了一声:“很疼吧。”
许是昨夜情迷意乱,才未曾发现这些伤疤,几乎没有一处好的皮肤,全是伤疤。
起初杜书绝不知他所说何事,只见手指在他背后轻轻抚摸,要将他的衣袍脱下,他紧紧将墨向晚搂在怀中,若是晨曦之下看到,那更加恐怖。
杜书绝反问:“你是不是不喜欢?”
询问中,有那么一点点害怕,若是他说不喜欢,该当如何,又解释道:“军中男儿,那不受点伤。”
只是那伤,也是太多了,先前是为了能安身立命,为了自己的生存。
杜家的东西,他怕是要不得,也要不起。有了并肩侯这个称号,有了府邸。
府邸?或许他该离开杜家了,是时候了。看着抱着的人,他下了决心,是该去自己的府邸了。以后……以后,是多么美好的日子。
往后,他脑海中浮现,墨向晚为了洗手作羹汤的身影。有在他们的院内,种上桃花与桂花,春来桃花纷纷,秋来桂花飘香。再来一坛桂花酿,温酒而饮。
他与他在,就是一切。他在他身侧,便是人生。
以往他以为有妻儿便足,原来只要有那么一个人,就是足矣。
墨向晚挣脱开来,神情淡漠:“看来是我想多了,这些伤疤,待我回去,调制一瓶药膏,便全部祛除!”
只是掩盖不住那时的痛楚,他是这般想,不过都是过去的事情,以后必然不会在发生。
杜书绝仍是记得那件事:“唤一声相公。”
墨向晚兀然站起来,将早已落在地上的折扇,捡起来,猛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