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同情,但清娘心里清楚,清娘所干的卖色勾当,是为他人所不齿。清娘愧对生父母,愧对继父的养育之恩,给他们丢人了!”
清娘说着就伏地痛哭起来。
“挺可怜的,对吧?”李明达转头对房遗直感慨。
房遗直不解地看眼李明达,即刻命人将清娘带下去。
落歌:“那认尸的事?”
清娘忙带着希冀看着房遗直,她可不想跟那八具尸体呆一个时辰。但清娘心里清楚,像房遗直这般的贵族男子,却是不好用一般的招数对付。哭可怜对他一准儿没用,遂这会儿她只能用“很相信你的判断”的眼神,巴巴地祈求般地看着房遗直,希望他能被自己之前的一番言论说动,稍微怜香惜玉一下。
“去。”房遗直不假思索,很是干脆。
清娘的脸瞬间白了,完没有想到自己花费那么多口舌做戏说的话,竟没有一点点动摇房遗直的决定。
清娘被架走之前,又转而可怜巴巴的哀求李明达。
却不容她说第二句,房遗直便让人堵住了她的嘴,直接把她丢尽了尸房去。
片刻后,落歌来报,“吕清儿不认,被关尸房后便不时地惊叫,似乎很害怕。”
房遗直没应声,转而端茶饮。
狄仁杰全程在一边旁观,至此方问房遗直此举的用意。
“这女子不简单,若不破其心房,只怕查问不出什么。”房遗直话毕,见李明达一直没有说话,忙侧首轻声问,“公主刚刚可怜她的话,莫非出自真心?”
李明达回了神儿,立刻否定,“我岂会同情她。”
“那公主刚刚为何说她挺可怜的?”狄仁杰问。
“遭遇是可怜,但对其不同情。”李明达转而问房遗直可查清楚这吕清儿的身世。
房遗直道:“已经让宝琪到地方去具体查实,另外吕家那边也要查,她说那位强逼她屈从的继兄长,名叫吕胜,而今在安州城可是小有名气的富户。”
“公主府那边?”李明达问。
“该是知道消息了,只是不知裴驸马会如何应对。”
李明达点点头,表示她也该回去看看,顺便听听裴驸马身上有什么消息。房遗直和狄仁杰等人忙去相送,行至屋外,李明达忽然顿住脚,转头盯着狄仁杰。
“圣人除了交代你来安州城协助房世子办事,可还有别的话?”
狄仁杰怔了下,摇摇头。
“再想想。”
狄仁杰挠头,眼望着天仔细想了又想,忽然道:“还真有一句闲话,圣人让我办案完事,正好可趁机游历一番,长长见识。”
房遗直也笑道:“圣人也是这般嘱咐我和宝琪。”
狄仁杰“啊”了一声,又道:“我临走的时候,听人说好像魏叔玉也被圣人叫了去,却不知他是不是也要来。”
李明达听说还要来一名子弟,头都大了。父亲的用意她已经猜出来了,不然谁会破个案陆续从长安派人来。
房遗直发现李明达表情有些不对,遂在送李明达上马之前,对狄仁杰道:“我瞧你对那个吕清儿最平淡,她在尸房那边的状况,还是要劳烦你帮忙探看一二。”
狄仁杰应承,表示自己这次来就是为了跟着房遗直学习,随即就行礼先行高退,去监视吕清儿。
房遗直这才转身,低声问李明达是否有什么想法,“刚我瞧贵主表情似有难色。”
“是有‘男色’,却和案子无关。”李明达上了马,转头看一眼房遗直。一袭青衣,玉树长立,见其就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
李明达头更疼了,有点后悔当初答应阿耶来安州,他老人家就不能好生让她在此散心?弄了这么多世家子弟过来,说是一起查案,鬼才信。
李明达随即挥鞭,头也不回的骑马飞驰离开了房遗直的视线。
落歌跟着自家郎君站在原地许久,随后见郎君动了步子,才敢开口道:“公主刚刚情绪确实似有不对,也不知是什么惹了她不大高兴。”
房遗直转眸眼看李明达消失的街头,收回目光,便冷着一张脸直奔府内。
……
临海公主府。
李明达刚下了马,就被管家迎了上来。“公主念叨多时,早已经备好了酒菜,就等您回来。”
“酒菜?这不早不晚的,喝什么酒。”李明达把手里的缰绳甩给碧云后,就跟着管家来见李玉琼。
果然,裴驸马在。看来她这位姑母并非单纯请她喝酒了。
李玉琼笑请李明达坐下,然后坐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感慨,“这两日我身体不济,也没能陪你好好逛一逛安州城。今天我身体大好了,咱们明日便出门游山玩水如何,姑母顺便带你去尝一尝这安州城几家特有的好吃食,保证是你以前在长安城见都没见过的东西。”
“那敢情好,我最喜欢吃啊玩的东西,不用费心。”李明达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裴驸马。
裴驸马果然脸色有变,随后一脸讪笑对李明达道:“正是如此,可惜我明日只怕会被一些杂事绊脚,没法子陪着你们一块,倒真想去一起乐呵一下。”
李玉琼立刻偏头问裴驸马什么事,怎就不能放下等它日再说。
裴驸马看一眼李明达,为难地对李玉琼道:“却不是我能掌握的事,是吴王那边,好像出了什么事,要问我的话。”
“问你的话?这成何体统,也不看看他是什么身份。你是他的姑父,他便是有事理该特意来拜见你敬着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