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变的刷白。他生怕莫白薇言出必行,紧张得两排牙齿咯咯打颤。又因为着急替自己辩解,一时半会儿,连话也说不完整了,“青樱她一定不希望我死,要不然,她……她……”
“晚了。”莫白薇勾着嘴角,似笑非笑,伸手往竹林那边指了指,道:“人已经来了。”
“什么?”
那教书先生一屁股瘫倒在地,额头上的汗珠,涔涔的往下掉。
他的身子紧紧缩成一团,条件反射的往四周张望。
除了身后他住的那间房子,并无其他能藏身之处。
若是跑进房中,便又无异于作茧自缚。
他一时没了主意,自知无路可逃。看向莫白薇的那双眸子,由哀求变成了愤恨。
他紧紧咬着牙,使尽了全身力气,飞身一跃,双手作势去抓莫白薇的脖子。
莫白薇根本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手,一时大意。被他一撞,立即滚到在地。
“姑娘。”
听见动静,红莲惊呼一声,飞快地就往前跑去。
下一秒,她就感觉到自己被人抱在了怀里。
刘允揉着她的额头,眼底尽是担忧,“疼么?”
“不疼。”莫白薇摇摇头,努力挣脱刘允的双臂,重新站直了身子。
林府的四五个家丁,不知何时,哗啦啦的全涌了过来。他们相互配合,动作娴熟的将那教书先生五花大绑起来。
鹅卵石小径上,一条灰色的人影,缓缓走了过来。
他朝着二人,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赔着笑脸道:“怪老朽照顾不周,叫二位受惊了!”
第二百四十章丑陋
说话之人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瘦长脸,面上挂着笑。两只眼睛深深地凹陷进眼眶里,下巴上长着青色的胡须。
这个人,她隐隐约约的记得,便咧嘴冲那人淡淡笑了笑,张口喊了一句,“林伯父。”
喊完之后,莫白薇便后悔了。她倒不是担心自己认错了人,而是突然想起适才刘允同二皇子说起的话。
林远和仔仔细细地看了莫白薇两眼,愣了片刻,笑道:“你是白薇吧?上次见你,你才五岁。一晃眼都长这么大了。”
熟稔的口气,倒叫莫白薇的心里,产生了一丝惭愧。她攥着拳头,礼貌的回一句:“伯父倒是没有变化!”
林远和笑了起来,面部的神情中渐渐透出一股慈祥。那抹慈祥映入莫白薇眼里,就成了温暖的东西。
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将眼前之人与纳小妾这件事,联系在一起。
“薇儿的嘴还是和从前一样甜,不过,我老了很多。”林远和捋捋胡须,脸上仍带着笑。
寒暄几句,他想起正事。便转过身去,恭恭敬敬同刘允行了个礼,指着地上跪着的丫鬟,问道:“二皇子所说的可是她?”
那叫墨菊的丫鬟,紧张的瑟瑟发抖,眼泪成串的往下掉。事到如今,她是连半句辩解的话也不敢再提。
刘允看着林远和那张阴沉沉的脸,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其实,他这会儿在想别的。
他不自禁的斜过头,觑着莫白薇的面色,心情起起伏伏。
他并不敢肯定,他贸然找林远和来,会不会打乱莫白薇原本的计划。
莫白薇来找那教书先生分明是有深意的,究竟是什么,他不得而知。
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很显然,他们二人不欢而散。
察觉到刘允在看她,莫白薇匆匆的点点头,示意他不必担心。而后,转过头去,目光移向了别处。
毕竟,林远和正盯着他二人,总是要避嫌才是。
万一被瞧出了端倪,只怕节外生枝。
不过,当她的脑海中迸出端倪两个字时,莫白薇原本白皙的脸色“唰”的一下,又变成了牡丹的红色。
她突然就想起那天他们从青城回来之时,在那个平缓的山坡上,他同自己说的那些话。
她下意识的拿手捂在了滚烫的面颊上,清澈的一对眸子,偷偷的在观察林远和。
好在林远和眼下正一门心思的在盘问教书先生和墨菊,并未注意到她的变化。
“孙先生,我花重金请你来教书育人。你居然背着我做下这等污秽之事,真是岂有此理!”
直到这会儿,莫白薇才知道那人姓孙。不过,至于他叫什么,她一点儿也不关心。
因为她满腔的好奇心,在今天走入竹林的那一霎那,已经全部化为乌有。
穿在孙先生身上的青衫,后背早已是湿漉漉一片。
他咬着舌头,几次想说话,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你……你们俩……败坏林家的名声,叫我林远和的老脸往哪搁!”
林远和显是气得厉害,伸手的食指微微发颤,面色也变成暗沉的青灰色,与先前温和慈祥的模样判若两人。就连说话的腔调,也一改初时,变得凌厉而愤怒。
也不知道长姐亲眼见到这幅情景,作何感想。
愤怒,痛心,心灰意冷?
她攥紧了拳头,浑身冒汗,不敢再想下去!
“将他二人先行带到柴房听从发落,免得在这这污染了客人的眼睛!”林远和一脸的不耐烦。
众所周知,在林家但凡被发配柴房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
不是被扫地出门,就是莫名其妙的死掉了,事后连具尸体也找不着。
所以,一听林远和说要将他二人带到柴房,孙先生的脸色瞬时发白。
性命攸关,他哪里还能顾得上什么礼义廉耻,脱口便道:“老爷,是墨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