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没有其他人,也消除了痕迹。今天再来是为了确认成果,顺便看看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我的房子周围这一带都很空旷,当初天使降落的地点也不过离门口几步路罢了。再疯狂的信徒也不会想到,有谁大胆到想将天使独自占有。可我不是信徒,我生来就是掠夺者,是盘踞大海的利维坦。
哪怕在世界末日的时候,会成为圣洁者的食物。
这么说来,就算有人能给我帮助,我也不会贸然接受的吧。多一个人知道就多数倍的危险,在西维尔留下来的意愿还不深、我也没有遇到太大问题的时候,带他出去见其他人不是非常明智。
……我其实还挺想炫耀的。不过最难的部分还在后面,特别是让他产生感情这一点。
到目前为止,我行走的路线还没偏离应有的轨迹。我的确是去买食物的,不知道天使现在还有没有感知和追踪的能力:就算他能确定我的位置,也只会发现我选了稍远的一家店,以“近的那家不太好吃”之类的理由就能应付过去。
离神越远,信仰越弱,力量也就越弱。这附近可没有什么教堂,仅靠天使自己的力量,根本看不到我脸上的表情。
来做一个实验好了。我需要清楚地知道他能力的范围,知道他的强弱与什么有关。这一次的课题,就从食物切入。
如果信仰可以让他变强,那么,是不是与“罪恶”接触越多,他的力量越弱?
作者有话要说: (人间的)世界观基本是现代——虽然这么说了但是之后会补充,现在这样理解就好。第一人称视角没详细介绍是有原因的,知道的朋友不要剧透
部分宗教用语只是为了烘托气氛,利维坦就是个比喻,俩主角的名字可以考据一下,那个才是真的暗示
*冬紫罗兰的花语是不可思议
请珍惜没有战斗的时候(你们想要进展快一点还是……?
最后,我想要评论,留了很多悬疑(。)的地方,请自由猜测
☆、r 4
我拎着几袋刚做好的食物,用仅有一把的钥匙打开了门。略微激烈一些的念头全都在迈入门槛的几步内收敛,我弯腰换上室内的鞋子,抬头又披上了无害的伪装。不可言说的思想,仅在脑内旋回。
和西维尔互相打过招呼之后,我走进了他不在的房间。现在还是保持些距离为好。对神不敬的行为,让天使看见可不行。
若我们的相遇在一千年前,我便是纯洁无垢的修女,主的羔羊,请求牧羊人的指引。我会日日夜夜在十字架前为你做渎神的祈祷,让你无法回归天国。我会在离神最近的地方,将天使推得越来越远。
我打开葡萄酒的瓶盖,划开自己的手指,混入了一滴血液。
麦面饼是神的身,葡萄酒是神的血。虽然未经圣餐礼,但仍然有着象征的性质。我堂而皇之地表明对神的不敬,同时将其中蕴含的神圣意味完全破坏。
振荡了几下让血液在酒中散开,我没有再去动面饼。两样都沾染“罪”的话,未免显得太刻意了。他对我心生疑惑的时间越晚越好。只要毁去一样,就不再是圣餐礼,信仰也不会得到补充。
我将面饼端上餐桌,倒上两玻璃杯葡萄酒,坐在餐桌一侧。西维尔去洗手了,虽然我没有这么要求过,虽然他不会染上尘埃。
是想要体验一下人类的生活,所以就算是没有必要的事,都要一一经历吗?
我趴在桌边,抬起自己的杯子,透过摇晃的酒液仰望灯光,然后展开手臂,让杯子轻撞了一下对面空位的杯沿。
玻璃相击的声音清脆悦耳,让我不喜欢的酒都变得诱人起来。
“莉露在做什么?”
天使坐到了我的对面,以柔和的声音发问。洁白如纸的手背上还有一点水光。
我让他把杯子拿在手上,再度示范了一次,解释道:“嗯……是餐桌礼仪?表达友好的。”
收回手后我装作无意地将杯子转了一下,从碰过他杯沿的那部分喝下被污染的神之血。透过玻璃可见丝丝缕缕的黑气将他缠绕,他的气息迅速衰弱到刚醒来的时候。
但我应该看不见,所以我只是迟疑着问:“西维尔……不舒服?”
“没事。”他将杯子放在餐桌上,甚至没有发出过大的声音,带着一贯的微笑问:“你受伤了?”
“这么说起来……开瓶盖的时候我划伤了。”才想起来一样,我露出焦急的神色,“是我的错吗?”
我紧盯着那双银色的眼瞳,却一点责怪的意味都找不到。
“不是,只是希望你更加珍惜自己。”
公式化的微笑也好,传教用的外交辞令也好,就本质而言全都与我无关。
你到底能容忍我到什么地步,什么时候才会露出别的表情?
要剥夺什么才能让你感到失去,要给予什么才能让你感到拥有?
直接伤害他在我这里是排在最后的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