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品行性情往往都是潜藏在谈吐中的,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便是说话也会有一方觉得索然无味,阮琨宁与他们说了一会儿,便觉出他们眼界高低来,倒是志趣相投,愈发的正视起来。
不只是她,便是木庭松与关慕白也是正色了不少。
之前见了阮琨宁,他们也只觉得大概是哪一家的姑娘在外游玩,此时的风气并不拘束,对于女子的束缚也不多,二人也不是什么迂腐之辈,自然不会觉得有伤风化,可到底是女子,心里头还是隐隐的有些轻视。
等到说了一会,仔细见了谈吐仪态落落大方,绝非小门小户出身,再见她面纱之外露出的那一双秋水眼眸极为迷人,神色便愈发尊敬了几分。
阿浣虽是极少言语,可偶然谈一句却也是极为精妙,加上他那张颜值x脸的加成,关木二人倒是真的有了些得见知己的味道。
阮琨宁渐渐的反倒是说的少了,只引导着阿浣开口,同这二人交谈,希望他能够跟同龄人多说说话,而不是闷在那里不吭声。
话头终于说到了今日的文会,木庭松撇撇嘴,道:“方才听得二位的那句话我才觉得相见恨晚,老早便听说今日的文会,这才过来赶个热闹,可是看看这些拿不出手的货色,再好的心情也被败光了。”
他看向阮琨宁,眼底流露出些许赞赏,道:“阿宁姑娘的那句话说的真是对极了,不过是三流水准罢了,竟也敢登大雅之堂。”
阮琨宁这才明白过来他们为什么会过来,原是听到了她跟阿浣的吐槽,她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之色,禁不住有些好笑:“我也以为敢登台的人应当是极为出众的,却不想……”
她摇摇头,没有说下去。
关慕白插口道:“今日来的人较往常年居多,还不是因为那个什么浔阳第一美人,搞得大家都想过来试一试,水准自然也就会降低许多了。”
阮琨宁才刚刚到这里,没听过这样的八卦,事实上,自从她到了这个世界之后,每日面对着的便是阿浣与舒明子,将她一颗渴望八卦的小心肝压制的死死的,直到今日才在关慕白的话里头冒出了两个火星。
她有点兴奋的道:“第一美人我们刚刚才到这里,还不知道其余的事情呢。”
“倒是也没什么,”木庭松懒洋洋的将自己手头上的折扇打开,眼底有些不屑的道:“就是城中一个尹姓小官之女,据说生的有几分姿色,本是与人订了亲的,可是那小官的长女据说傍上了什么大人物做了宠妾,那小官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便替自己小女儿退掉了之前的亲事,想要另找一个高枝,后来吹吹捧捧的,竟也得了个浔阳第一美人的称呼……”
阮琨宁觉得自己手心有点痒,还缺一把瓜子,道:“然后呢,同今日的文会又有什么关系?”
木庭松笑了笑,没有继续说,倒是关慕白接口道:“倒是也没什么,只是前些日子这位尹姑娘放出风去,说是很喜欢那盏宫灯,很想要,话说的很含糊,意思倒是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