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祺看一眼回到位置上的郦泖:“话是太恶心了,不过,那个玉庄主倒真的是貌若天仙。你看着心里没有赞美过?”奉瑭指着他:“你说话可要过过大脑哦,不要随便乱夸别的女人。”
仲祺一摆手:“阮儿才没那么小心眼。”侧头看向正喝水的阮儿:“是不是?”放下水杯,她却回道:“你没听说过女人都是小心眼吗”其余四人掩口笑起。
只见阮儿正容言道:“还有件事,我要告诫大家。”五人见她如此严肃,坐正洗耳恭听。目光从仲祺开始:“你们三个记住了,以后不准再提及什么未来的事。不要情急之下就不记得对方现在叫什么,一失口就叫出另一个名字。尤其郦泖,你最好不要再提什么宋朝、一千年后这回事。上次,你在梁继胜面前说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万一从中找到痕迹,你们三个就是活生生的《国祚》。”
最后一句如同晨钟敲过,唐梦枯接言道:“苏姑娘说的有理,你们的处境其实比麒麟还要危险。从这一刻开始,真的不要再记着以前的那个名字。”
三人面色铁青,仲祺长舒一气:“幸好麒麟的事一直是重心,不然,我真的可能会在不知不觉吐露许多。”奉瑭拍了拍胸脯:“是啊,要不是阮儿姐今天提醒,我这还没反应过来呢。也是幸亏我身边的事一桩接一桩的没完,要不我也可能随时漏嘴。”
兄弟俩一同指着郦泖:“就你最闲。”她咬着手指:“我上次说的,他应该没发现什么吧?”阮儿微蹙眉:“当是没有发现,如若有的话,你现在还能平安坐在这里吗?”
她点着头:“好险,最好他不记得我说的话。”正聊至此,叩门声传来。六人相望,仲祺起身走去,开了门:“陈八同?”再看一眼易叟等人皆在,他举起手掌:“你们还敢来啊。”
他让过一步:“仲祺,且莫动手,请听在下解释。”阮儿走来拍拍他臂膀,不情愿的仲祺放下半空的手掌。阮儿以礼相待:“陈少庄主,来此有何贵干?”
陈八同舒展紧绷的面庞,侧身让出空间,手抬向贺天久与杜若宁手中的托盘:“你们看,在下备了几壶好酒,想与诸位把酒相谈。”
郦泖两个箭步来到:“谈什么谈?你们差点没把我哥整死。”阮儿伸手挡住郦泖:“好了,人家都说要解释了,没必要横冲直撞的。”再次望向陈八同:“陈少庄主,那我们就到后院凉亭一叙。”他笑容相对:“好,诸位,请!”
两帮人结伴来到了后院内的凉亭里,唐梦枯驻足亭外,读着亭上的题字:“一雁亭。一缕清风拂繁花阵阵幽香,雁成一字旋苍穹声声归来。”已进凉亭坐下的众人听得他抑扬顿挫的念来,别有一番韵味。
陈八同鼓掌赞道:“这位兄台仅是念出这题联就能令人投入其中,妙哉。”奉瑭看一眼踏进凉亭的唐梦枯,不禁言道:“你们都还没见识过他写诗的本领,那是真的叫妙。”陈八同满眼的赞赏:“那么等我们谈完正事,不知兄台可否助助雅兴?”
唐梦枯一摇手:“不敢不敢,拙技而已,贻笑大方。”陈八同作一揖:“不知兄台上下如何称呼?”他亦回礼:“承蒙陈少庄主关爱,小生姓唐名梦枯。”陈八同清亮的一声:“梦枯,请。诸位,我们边喝边聊。”对身旁的易叟叮嘱道:“舅舅,你注意着周围。”
待群人围坐下来,杜若宁为大家斟酒。陈八同举杯言道:“仲祺,这杯酒,是我诚心向你致歉。”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的陈八同叹出一息:“原谅在下一直以来不得已的隐瞒,得到麒麟和它的秘密是为了救人。”
仲祺不由问道:“救什么人?”陈八同回道:“奉家父之命,救出被囚禁的尚矞之子尚明德。”听到这两个名字,阮儿这方人眼色有变,闻得阮儿问道:“为什么要救他?”陈八同轻出一息:“还记得我向你们提过,麒麟出自两个人之手。”
阮儿不急不慢的言道:“月秋岁和尚矞。”陈八同身旁的人眼中显出惊讶之色,他亦眉间不禁收紧:“姑娘如何得知?”她露出浅浅一笑:“原来如此,所有的事情都能连上线了。”其余人眼含万分疑惑注视阮儿。
第57章漫漫夜,秉烛游(中)。
那心中对此事了然于胸的阮儿为大家捋起了思绪:“当年,童将军求义保全麒麟,原本可能是想此举能够使撰写《国祚》的道士免此一难。但有人从中作梗,想将《国祚》据为己有,于是杀了那名道士,原本以为可以顺利到手。谁知,棋差一招,书早就被藏了起来,那么要找到这本书,唯一的线索又是麒麟,这才开始满天下寻找,此人应该就是梁据。”
陈八同眼中透出无尽感佩:“苏姑娘,佩服。”阮儿轻笑一声:“其实这都是所有的事情给了我线索,我也只靠推测。”他竖起大拇指:“推测的准确无误。”阮儿谦笑:“陈少庄主见笑了,我不过只是通过常理来辨识。”
他摇着头:“不,苏姑娘,你这番推测令陈某佩服万分。苏姑娘,不要再称呼什么少庄主,我叫童元度,叫我元度。”阮儿作一揖:“还是称呼童少庄主较为妥当。毕竟你曾是栖凤庄的少主人,直呼其名有所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