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泖仔细盯着陈八同的反应,微低头的他颔首回道:“好,就依姑娘。”她与奉瑭相望一眼,二人的眼里暗藏某些发现。陈八同身旁的几人则是用眼角余光相互交流了一番。
仲祺大大咧咧的问道:“你说的这个梁据,他是现在南汉先帝的什么好兄弟,那就是帮他弄的喽。”阮儿与其相视:“嗯,想来,抓走尚明德就是为了逼迫尚矞就范。”
陈八同接言道:“不错,原本祖父是要用麒麟去救人,可是,正赶上梁据来栖凤庄闹事。接着,就是梁家人无休止的纠缠,连庄主一旦将麒麟脱手必有危险,事情就这样耽误了几十年。”
重出一气的仲祺言道:“连庄主这脑袋也梗,毁了不就完事了嘛。”阮儿一摇头:“毁不得,否则,你要拿什么救尚明德?原来麒麟一直不毁的原因是这个。”
彻底解开了疑问,原本深思的奉瑭抽回神:“对了,哥,你们去找那位尚前辈的事怎么样了?”他摇了摇头:“人已经离开村子了。”
奉瑭语含失望:“又是一场空啊,看来,得费更大的神了。原本以为找到了,皆大欢喜。找不到嘛,可以直接毁了它。这下可好了,变成了万万毁不得了。哎!”
莫然间,他脑中似冒出一个念头:“对了,陈八同,你们怎么不干脆自己制订好计划去救人纸糊的吗恐怕人还没救出来,我们也得搭进去。”
奉瑭一思:“也是,皇宫内高手云集,进得去未必出得来。等会儿,你刚刚说人被关在皇宫里?”陈八同回道:“正是,尚明德被关在皇宫天牢之中。想要救人并且安全脱身,必须有条件将他们引出皇宫,更要布置周详。”
谈至此处,双方陷入苦思。一片寂静之时,易叟一声大喝:“什么人?”那由远及近的两条身影,左边的开口:“是贫道与梅庄主。”一行人站起身,作揖唤道:“上道人,梅庄主。”那未起身的郦泖言道:“古代人怪里怪气的规矩真多。”
阮儿、仲祺、奉瑭同时侧头看去,默契地朝她重咳了一声。郦泖意识到言出有误,立即站起身来:“上道人,梅庄主,你们怎么也来这里了?”
上道人暗笑一番:“我与梅庄主许久未见,从我进梅园开始,我们就坐在一起聊到现在。把这一路来的事情一件不落的告诉了梅庄主,又见夜色迷人,因此,出来走动。”
思量着上道人的言语,阮儿细解其意。见得她作一揖:“梅庄主……”后面的话还未出口,梅庄主打断:“欸,今晚不谈那些令人烦心的事。看看桌上的这些美酒,若不趁此良宵吟怀颂月岂不是莫大的辜负。”来回巡望一眼:“还有没有空酒杯?”
杜若宁忙不迭回道:“有有,请梅庄主与上道人稍待,我去取来。”上道人出口阻拦:“杜姑娘,贫道不沾酒腥,不必拿我的酒杯。”奉瑭唤住那应过声踏出步伐的杜若宁:“杜姑娘,你等等。”转向梅庄主:“梅庄主,我这杯酒不曾沾口,您就用我这杯怎么样?”
说着,他将整杯酒递去。梅庄主接过手:“好,那我们坐下闲谈吧。”仲祺作揖言道:“我也不喝酒,这位置就让给你们喝酒的人用吧。”退开石桌,坐到亭中栏台上。
见状,奉瑭亦退开坐于他身旁。此时,阮儿也退了下来。奉瑭立刻让出位置,拍了拍他与仲祺之间的空位:“阮儿姐,坐这。”
梅庄主双眼透出疑惑:“仲祺,你不喝酒?我记得你以前也算是半个酒虫啊。”仲祺指着自己:“我这个、可我现在真的不喝诶。”接着,小声嘀咕:“我倒是抽女士烟,可你们这里没有这种烟可抽。”
郦泖端起酒杯:“他们不喝,我喝。”吞下杯中酒,她放下酒杯:“嗯,这酒的味道真的比白酒香诶。”拿起桌上的酒壶自酙一杯,唐梦枯抬手去阻止:“郦姑娘,你不要多喝,酒可会乱性。”甩开他握住自己手臂的手:“哎呀,我以前喝个一斤两斤的都没问题。”
陈八同与梅庄主相望一眼,对郦泖抱拳言道:“姑娘好酒量。”她摆了摆手:“小意思。”梅庄主扫视一圈,目光停留在易叟身上:“易老头子,你也来,我知道你能喝。”见他眼光投来身却未动,梅庄主端起酒杯面朝他:“你要想清楚,除了今夜,从明日起未必有闲睱时间。”
只见他脸上渐显笑容,绕过陈八同身后坐到梅庄主对面。再看一眼那旁站着的杜若宁等人,抬手招呼:“你们也不要都站着,坐下吧,今晚没有正事,不必拘谨。”那四人将目光投向陈八同,他露出笑容:“听梅庄主的,坐吧。”
几人应得,戚庄主与胡战道就近坐在了栏台上。贺天久与杜若宁则走到对面坐在了仲祺的身旁。他二人面带笑容唤道:“寒大哥。”仲祺含笑应了他们。始终未坐的上道人看向左手边:“戚庄主,胡战道,你们坐在这一旁太不像样了吧,这酒,贫道可不喝。”
上道人坐到了栏台上,不推辞的二人坐到了桌边。看向桌边,陈八同、梅庄主、唐梦枯、郦泖、易叟、胡战道、戚庄主。还有郦泖身边站着的秋霜,奉瑭伸手将她拽来:“你也别站在那里了,有梦枯照顾她,你坐我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