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偌池冷冷望着他,龙谦玥目中露出几分哀伤,“何以你对每个人都如此之好,偏偏对我便是冷眼相见?”
木偌池手腕一转便卸了龙谦玥之力,龙谦玥愕然望着木偌池身影消失于湖面,心中之不安猛然扩大。
待龙谦玥将这二人都从湖中捞上来之时,念辞已经没了气息。木偌池面色沉重,龙谦玥说道,“既是知道来见你,他定是存着必死之心,你又何苦多这一番解救。”
“若是天下人都如此想,为何会有战事,又为何会有人铤而走险,做些无耻勾当?”
龙谦玥见他目光凛凛,便知道他说的是何事。“罢了,各为其主,三皇子已西区,如今再纠结此事亦是无趣。倒是你这小厮,你可知为何他存了必死之心?”见木偌池摇摇头,龙谦玥哼笑一声,“你可知,在你抵御边疆之时,有人偷偷将你贴身之物送至我军营之中,捏造你叛变鸣祁谣言?”
木偌池怔住,龙谦玥将随从递过来厚风衣披于他身上,“我原以为此事只有张麒从中作梗,却不想还有他其中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mode开启~!望天
修改了一遍,嗷呜~~~!
第9章 不知无谓,不爱无惧
自决定御驾亲征之后,太子便夜夜从睡梦中惊醒,今夜亦是。今日去虞山衣冠冢之后,朴安便决意今后安心治理国家,虽是此话说起来犹如痴人说梦,可他不想在睡梦中总是见到木偌池濒死之状,许是他当真发愤图强之后,便不会被这梦魇所困吧。
四周似乎又氤氲上来几分血腥之气,朴安恍然间似乎看到垂死挣扎,躺在血泊之中的木偌池。
彼时他不知道,护得越多,软肋露得越发明显。亦是因此,才将木偌池推离的离自己越发的远。
木偌池这次醒过来之后,便发觉自己即便两日不如睡亦是精神百倍,怕是不属这三界之后,连作息亦是与常人不同了罢。
望着枯黄的灯芯,木偌池恍惚之间似是看秉烛夜读的太子,以为自己身处梦境,幽幽叹息了一声。
朴安听到动静,回过头来看他,昏黄的灯光里,他的脸不甚清晰,木偌池却是分明感受到了他暖人眼神。“醒了却要对我摆架子了。快来帮我看看这段是怎么解释的。”朴安走近,脸色却是有些窘迫,“你都睡了两天,可是脑子也睡糊涂了?”
“两天?”木偌池呆愣,随即想到,这可是回到了那日他替太子受了太后责罚之后,昏迷两日才醒之时?这次死而复生也便罢了,为何竟会回到过去?!掩住内心惊恐,木偌池呆愣说道,“竟是做梦,也这般真实。”
朴安一听这话火冒三丈,一巴掌轻轻打在他额头,递过一本书来,“这些你却还是记得不?”
木偌池疑惑的看着太子手上递过来的,分明是当朝大学士的《军策论》。虽那一巴掌打的不重,却还是清醒过来了。“前几日先生刚讲过的,你竟然又不记得了……”起身便要与他讲解,腿根传来的剧痛却让他倒抽一口凉气,这情景竟如此真切,疼痛亦是钻心。
“别动,你便趴在这里吧,我将这里烛台点亮便是。”朴安急忙将他按住,“皇奶奶也当真是舍得,不过是我逃了先生的课罢了,竟然当真打了你五十大板……”
木偌池见他孩子气的抱怨,止不住的嘴角勾起来,朴安点亮床边蜡烛,一个翻身便趴到他边上,“你若是讲得不好,我便再打你一顿大板。”手中却递过来一颗晶莹剔透药丸,“我前几日闲来无事去国库逛来着,偷,不对,捡到一枚据说是南瀛国进贡来的疗伤圣品,整个鸣祁国可是只有三颗。”
木偌池柔柔一笑,“大学士讲得太子都看不上眼,何况是我呢。”接过朴安递过来的丹药,笑道,“还未曾见过太子都需要偷国库中东西。”
朴安却是脸色发红了几分,“都说了是捡的,快些吃下了,讲!”
木偌池紧紧闭上眼睛,前尘往事罢了,即便回去亦是徒增几分伤感。再睁眼看四周之时,只有那一盏昏黄油灯,还有窗外呼呼风声。
许久之前,他还是太子侍读,太子惯于逃夫子之课,说这群酸儒教不出什么东西来,每日变了法的将自己支开。亦是因为太子逃课太多,太后不会让太子受苦,自己便做了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