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
“我吃什么都行,只要你开心。”
盛誉晖不动声色的咽下那股辛辣,表情也跟着柔和起来,何伯躬身立在一旁,只想起了一个词。
叫甘之如饴。
“我听说你晚上还有饭局,多吃点垫垫肚子,不然到时候全被酒水灌饱了。”
“阿泽,你这样变化我很开心。”
李泽笑了笑没有接话,只是伸出筷子帮他夹菜,两颊的梨涡若隐若现,盛誉晖看着莫名温暖。
“忙完这阵子我会休息两天陪你。”
“没关系,忙公事要紧。”
李泽温柔的时候真的可以将冰川都融化掉,他略微弯一下嘴角便能让人如沐春风,更何况压低了嗓音,声调温和,柔柔的传出几分缱绻之意。
那一晚盛誉晖参加饭局的时候脸色破天荒的好,甚至对敬来的酒来者不拒悉数饮下,推杯换盏间还仁慈了一把,压低了一个点将手中的货物出让,宾主尽欢。
他半夜的时候突发胃痉挛,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冷汗如雨一般濡湿了贴身的睡衣,他蜷着身子一遍一遍的回想中午那顿温馨的午餐,嘴角笑意逐渐扩散,似乎那是抑制疼痛最好的药。
李泽每晚都要亲自动手准备晚餐,然后等他回来一起吃,席间他们偶尔会聊起公司的事,他有时候三言两语竟可以点到其中症结,盛誉晖某些想不通的问题经他一点甚至会迎刃而解。
他们之间相处的看似融洽起来,两个人很多见解不谋而合,说起来的时候会产生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感觉,不过,这样的想法或许只是盛誉晖一厢情愿的认为,他还是低估了李泽倔强又决绝的心意。
忙过那一阵子以后盛誉晖终于腾出时间给自己放了两天假,他自幼少眠,即使忙昏了头一样会早醒,洗漱完毕他下楼见李泽已经收拾好在厨房忙碌,之前做饭何伯都差人眼睛不眨地盯在他身边,切菜用刀的时候都是由佣人执行,这些日子盛誉晖松了口,准许他随意折腾,但到了每晚饭后所有的刀具都会严格清点。
李泽榨了果汁,又烤了面包,他此时正在煎鸡蛋,锅中的油兹拉兹拉的响,所以盛誉晖悄无声息站在他身后的时候成功将他吓了一跳。
“在做什么?”
“自己不会看?”
“好香。”
“马上就好,去把面包和果汁端出去,冰箱里有昨天磨好的果酱,你自己选口味。”
“阿泽,你这么能干。”
“难道你不喜欢?”
“我有种简单又真实的幸福感。”
盛誉晖从背后搂着李泽的腰,他的下巴抵在他的肩头,嗓音带着刚刚睡醒的慵懒惬意,眉眼都舒展开来,是真实的幸福的表情。
李泽看不见他的微笑,他自然也看不见李泽脸上漠然疏离的神色。
“那你把那两坨还有莺莺燕燕的佣人遣散掉,我不想好不容易盼来的二人世界有人打扰。”
“依你的。”
都说温柔是陷进,帝王将相谁都幸免不了,盛誉晖博览群书,引以为鉴却也一样没能逃过这个坎,李泽软软的声音就在耳边,即使此刻他说想上月球转一遭,盛誉晖或许都能够欣然应允。
他端着盘子去了餐厅,叫来何伯嘱咐一阵,然后,这些日子形影不离跟在李泽身后的or以及一众佣人全都退了出去。
趁着盛誉晖开冰箱找果酱的空档,他从橱柜中找出惦记已久的水果刀别在腰间,厨房中只有一个摄像头,他打开上方的橱柜正好能够躲避掉监控,这是这些日子以来他每日进厨房侦查出来的,角度偏转恰到好处又不会引起人的怀疑。
“阿泽,好了没?”
“马上就好。”
李泽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端着盘子出了厨房,脸上重新换上经年不变的微笑。
“吃过饭以后我带你出去转一转怎么样?”
“你最近忙得脚不沾地一定累得厉害,今天先在家休息一天,养足精神明天出去怎么样?”
“依你说的。”
“中午我做西湖醋鱼和糖醋咕噜肉给你吃。”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两道菜?”
“我鼻子下面长着嘴。”
李泽丝毫不客气的接过盛誉晖抹了果酱的面包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果酱放多了。”
“...”
做菜真的是需要天赋的,像盛誉晖这种摸惯刀枪的人放在厨房纯粹是为了制造案发现场,在他不由分说将第二条鱼剁得几乎成为肉馅以后,李泽将他请出了厨房。
盛誉晖最近一直胃口欠佳,午饭却破天荒多吃了一碗米,饭后他抱着滚圆的肚子坐在沙发上,眼睛不眨地盯着李泽看。
“阿泽,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状态。”
“喜欢就好。”
“我以为你会恨我很长时间。”
“人不是都应该向前看的么?”
“你说的对,是要向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