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依偎在盛誉晖的怀中,眼皮看着沉重极了,说了几句话一颗头便开始东倒西歪。
“怎么了,困了?”
“可能早上起太早,有点想睡觉。”
“那我陪你回房睡。”
“你睡你的,房里有人我睡不着。”
“行。”
盛誉晖搂着李泽上楼,看到他躺下没一会儿便将头埋在枕间睡去,于是拉了窗帘轻轻掩上门去了书房。
他一颗心盛满了欢喜哪里舍得用睡觉打发时光,趁着心情愉悦他找出了笔墨纸砚写字,当初amaryllis对盛天翔的爱已经到了病态痴迷的地步,他出生以后虽然常遭虐待,但是amaryllis从未放松过对他进行传统文化的教育,只要是盛天翔喜欢的,曾经夸赞过的,或者欣赏的东西,他疯子一样的母亲都会送他去最好的地方学习,并且只能做到最好。
这书法是盛天翔当年最为钟爱的一项业余活动,amaryllis曾经让他搬着桌子在冰天雪地中练字,直到将手冻得红肿裂口都不罢休,上了药裹了纱布继续练。
曾经噩梦一般的教导终有成效,他如今的字大气磅礴居多,笔锋凌厉,力道既稳又准,懂书法的人从字体便可以看得出写的人胸中丘壑万千。
盛誉晖挥笔纵横,不知不觉竟是忘记了时间,直到书房的门被敲得叮当响,他揉了揉略显酸痛的双肩,扭扭脖子起身去开门。
“什么事,这样慌张?”
“boily收拾厨房,发现橱柜里面少了一把水、果、刀。”
何伯应该是刚刚得知此事并且跑上楼的,他说话气喘吁吁吐字不清,盛誉晖却拨开他向李泽的卧室跑去。
“找备用钥匙!通知eason!”
盛誉晖小心翼翼地打开门,他发觉他握着门把手的手在忍不住轻轻发颤,扑面迎来的血腥味道不似上次浓烈但还是惹得他胃里翻腾的厉害。
李泽光着膀子站在落地镜前,他右手里赫然拿着那把丢失的、水、果、刀,镜子里面倒映出来他鲜血淋漓的后背,纵横交错的划痕清晰可怖。
“阿泽!”
“别过来。”
“把刀放下。”
“我说了,你别过来。”
李泽此时已经将水、果、刀架在了脖子上,一张脸白的和鬼一样,人却有些癫狂和神经质,他之前眼中温柔缱绻的碎光被敛了干净,只余下了森森露骨的恨意。
cer16.先爱上就输了
盛誉晖曾经遇到过己方队员被敌方作为ren zhi的情况,他那个时候冷静沉着目光锐利,调动身上各个细胞思索对策,与身边的人密切配合解救ren zhi 。
此时他看着李泽猩红的眼和架在他颈间染血的dao锋,突然间觉得身体痉/挛似的抖了一下。
“阿泽,我不过去,你把刀放下,有事好好说。”
“盛誉晖,你不是说,我要是不死心的话可以试一试么,我再差一点就成功了,我的刀尖好像已经碰到了那块小芯片。”
“阿泽!”
“你快出去,不然我手会抖的。”
李泽如同鬼迷了心窍连疼痛都察觉不出,他手中的刀片已经在颈间划出一道血痕。
“不对,你让开,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去找阿灏,他一定有办法救我。”
盛誉晖从李泽的神态动作中明显察觉出他的精神状况出了问题,他知道他此时一定受不得刺激,于是倒退着一步一步退让。
“我听你的话,你把dao放下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盛誉晖,我不是你的狗。”
李泽一路咄咄逼人将盛誉晖逼至楼梯口,他眼睛里泛着嗜血的光,背后伤口血流不止蜿蜒着滴在雪白的地毯上。
“我要下楼,你让开,让你的人都让开!”
盛誉晖挥着手臂让彼此身后精神紧绷的那些人退后,然后自己也一步步退开楼梯口。
“阿泽,你看脚下的楼梯。”
李泽充耳不闻,他和盛誉晖换了位置,然后偏转身形背对着楼梯处,脚下步伐却没有停止,眼看着就要一脚踩空,盛誉晖一颗心跳到嗓子眼,他眼神示意何伯将会客厅的凳子扔过来,与此同时腾空起身踩着飞过来的凳子顺着楼梯栏杆向下滑去,他一手悬空拽着栏杆一手堪堪搂在李泽腰间。
“盛誉晖,你放手!”
手中的水果刀好像已经成为李泽最宝贝的东西,即使一脚踩空他都没有松手,反而攥在手中抓得更紧。
盛誉晖借力站稳然后抱着李泽下到楼梯拐角处,两个人惊魂未定下均是气喘吁吁。
“你放开我!”
李泽并没有停止歇斯底里,反而在盛誉晖的禁锢下开始剧烈的挣扎,他手中的水/果/刀在他的手臂上划了两道长长的口子,盛誉晖像是感觉不到痛,依然紧紧搂着他打算将他横抱起来。
“别碰我!盛誉晖你别碰我!”
李泽一个手肘顶在盛誉晖的胃部,他整个人极尽癫狂力道极大,撞得盛誉晖一声闷哼稍稍松了手,李泽趁机逃脱又退着下楼,楼梯上的毯子被他带着一滑,盛誉晖眼疾手快拉住他的手臂往怀中一带。
整个过程电光火石,李泽只听见细小的,几不可闻的刀尖刺入皮肉中的声音,当时情况极为混乱,各种声音交杂,但不知为什么,李泽就是将那样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然后他下意识的低头,看到自己手中的水/果/刀/几乎没入了盛誉晖的腹部。
他狂躁的热血一瞬间便冷却下来,手依然握着刀/柄,怔怔的盯着自己手上越来越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