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逃出王府,这才保住易峋的性命。
而苏月娥本就不愿那孩子留在王府,也不敢将事情做得过绝反倒败露,索性任他们去了,只派手下人去捉了一只野猫,剥了皮,充作死胎。
王妃生产时服侍之人,宫里来的伴产姑姑与这女医李氏,都是被苏月娥收买了的。最为关键要紧的两人,都成了苏月娥的爪牙,这件事她自然说什么便是什么。
直至宁王回府,听信了苏月娥的言辞,这事也就此结案。
王府内事,宁王都不追究,旁人更是无从过问。
李氏哆哆嗦嗦将事情讲了个大概,殿上一时四下无言。
易峋虽已听了几遍,但今日再听这老妇言辞,心中的怒火却是越发炽烈。
他的生母,到底受了多少苦楚,这些人又能狠毒到什么地步?
便在此时,一道如夜枭般尖利的笑声打破了寂静。
宁王妃仰天大笑不止,笑得连背脊都抽动起来。
宁王看着她,不自觉的向旁移了两步。
听了这些事,他心中虽也愤怒,但更多的则是惶恐,他有种奇怪的错觉,他就要被这女人连累了。
皇帝冷冷问道:“王妃何故发笑?莫不是你还有话说?”
宁王妃擦了擦眼角,点着头说道:“不错,都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你们一个个的,问着我,难道姐姐就能活过来不成?”
她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能把这李氏再找回来,她告老还乡已久,人海茫茫,竟也能再度找到。
锦衣卫是有那么几分本事,可那又如何?如今,这些都不要紧了。
正当此刻,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刀兵相碰与厮杀声响。
宁王一怔,但见宁王妃冷笑道:“我们的人,进宫来了。”
宁王哆嗦着声音问道:“月娥,你……莫不是你……”
宁王妃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嘲讽道:“如今就告诉你吧,姐姐是我毒死的。”
宁王怒斥道:“可她是你亲姐姐!”
宁王妃冷笑道:“那又如何,凭什么从小到大什么好事都落在她头上,她是京城第一才女,我便是惯坏了的娇小姐!她的东西,我都要一一抢过来。宁王,你当真以为,我有多爱你,舍着名节都要跟了你?你还想连着姐姐和我一起收,坐拥齐人之福?做你的千秋大梦去吧!你是我姐姐的男人,所以我要把你抢过来,如此而已!”
宁王气的全身颤抖,宁王妃又向上看去,目光之中再无恭敬,尽是蔑视和睥睨。
她扬声道:“还有你们,这么喜欢姐姐,就下去见她罢。我实话说,京中不满你刚愎自用的权贵众多,大伙今儿就是要推翻了你这个昏君……”
宁王妃话未说完,忽觉颈子后头的衣领一紧,仿佛被什么揪着,转而就见自己双足离地。
她手舞足蹈的挣扎着,眼前一晃,便被重重丢在了地下。
这一跌极重,宁王妃只觉得自己眼前金星乱冒,身子如同摔碎了一般的疼痛。
易峋冷眼看着她,就像看一只臭虫一般,他冷冷说道:“你错了,那是神武卫与锦衣卫镇压叛乱的声音。”
皇帝在上面亦也说道:“你以为你们行事天衣无缝,神鬼不知?其实,你们勾结叛逆,组建邪教,祸国殃民,谋朝篡位之事,早被锦衣卫侦知。你们所谓的权贵,亦有不少向朕秘报检举的。迟迟没有动手,便是等着今日。”说到此处,他忽然叹了口气:“苏家历代忠良,到了这一辈,竟然是女子谋反,真正意想不到。”
话至此处,一人身着甲胄,满身血污的大步进殿,上前跪禀道:“启禀皇上,叛贼已尽数镇压。擒获二十一人,余下叛党尽数伏诛。”
皇帝起身,莞尔道:“好,神武卫与锦衣卫此次护国,居功甚伟。朕,必有封赏!”
那人道了一声不敢,便起身,退到易峋身侧,同他并肩而立。
这人,原来就是易嶟,兄弟两个相视一笑。
宁王妃双目发直,怎么也不能接受这个变故。
她明明已占尽了赢面,苏婉然那边联络了各方权贵,京里各处也有孙盈儿私下布置的人手,宫中亦有人接应,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便一败涂地?
不能这样,不该这样,当年她比不过姐姐,如今又败在姐姐儿子的手里?!
不该的!
宁王妃忽然厉声尖叫起来,她自地下爬起,满眼狂乱,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便朝着自己喉咙捅去,她吼叫着:“你们休想要我的命,我的命只有我自己能要!”
易峋眼明手快,一步上前,将她手中的簪子夺了下来,丢在地下。
他看着这疯妇,一字一句道:“不把你犯下的罪孽一一赎清,你休想一死了之!”
皇帝看着宁王妃,张口道:“苏氏,你毒杀王妃,谋朝篡位,本该凌迟。但朕不会轻易杀了你,朕要把你关在南宫寺庙之中,每日派人抽你的鞭子,令你在佛前忏悔,日日为你姐姐念经超度,偿还你犯下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