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穹顶是大供养,小穹顶是小供养,换句话说,整个佛顶宫的主题,你可以理解为爱的供养。”南京伸手挨个指过去,“你看,那个像不像袈裟?那个是莲花宝座,那个是摩尼宝珠,合起来,就是佛法无边,无量加持。”
“果然从南朝开始,你就笃信佛教。”
南京眯着眼睛,“对呀,众生皆苦,苦海无边。”
上海挑眉,“栖霞寺、鸡鸣寺、报恩寺、灵谷寺、静海寺、毗卢寺、玄奘寺……我以为你会是个儒生,想不到竟是个居士。”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嘛。”南京自嘲。
上海跟着他一路游赏,虽是现代建筑,但沿途所见雕刻无不精美无匹,不由感慨,“你这个,起码花了几个亿吧?”
南京伸出四根手指。
“4个亿?”
“错,”南京脸上露出些许轻蔑的神情,“40个亿。”
财大气粗如上海也不由得瞠目,“这么贵?”
“你知道里面供奉的是什么么?”南京端肃道,“全世界目前唯一的一颗佛陀的头顶骨舍利。何其珍贵!”
上海很想说你这40亿用来投资基础设施建设、发展科技、改善民生不好么,但是见南京正在兴头上,也不好多说话。
“每年只有7次瞻仰机会,今天是你来了,所以卖你个面子,偷偷带你过去。”
上海仍在震撼之中,但还是默默地跟着他下到地下6层,最终走到一处金门面前。
“这道门厚40厘米,重5吨,纯金。行了,马上瞻仰就行,不要说话了。”
上海也知道厉害,浑浑噩噩地跟着他行礼叩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许愿,甚至都没敢多看那舍利子几眼。
他倒是抽空瞥了眼南京,南京今天穿的很是正式,竟是一件云锦中式改良,脸上又是副随时要出世出家的神情,端重肃穆得不似凡人。
二人出了地宫,上海忍不住呼出一口气。
“现在我再带你去看个好东西。”南京马不停蹄地带着他去另一处所在,竟是几千册藏书。
上海一看许多都是线装书,立刻知道是好东西,果然南京伸手指着其中几十卷开口,“锦绣万花谷,不是游戏里的那个万花,绝版孤本宋版书。你知道我的凤凰传媒花了多少钱拍下这些书么?”
上海算是看出来,今天南京是来炫富炫文化的,便往高了猜,“1个亿?”
南京笑笑,“这个叫做过云楼藏书,花了2个多亿从北京的拍卖场里拍来的。呵呵,当时北京还想和我抢,我就是倾家荡产也不可能让给他!”
“你这倒是有些腐儒之风了,有空来我上海博物馆看看,好东西比你只多不少。”
南京瞥他眼,“是啊,民间捐献也多,买来的也多,到底还是真金白银好啊。我要是有那么多钱……”
他的面色愈见忧郁,上海忍不住了,“我说你天天说自己是破落户,天天没事哭穷,可是好歹全国城市你排11,能有多穷呢?虽说是没要到好的政策,可有时候自己靠自己发展不也挺好的,少点官僚主义,也许还能少走些弯路呢。”
“我是真穷,什么时候哭穷了?”南京见上海还想再说,“所谓破落,当然是和自己纵向比,哪里有横向比的道理?我现在确实就是历史上最穷的时候,不服你来咬我啊。”
“你是要和我借钱?”上海挑眉,“回首这几天的行程,我觉得你就是目的不纯。再说了,你有40亿修这个佛宫,哪里就真的缺钱了?”
南京狡黠一笑,“我带你来看这些,就是告诉你,我不仅是个破落户,而且现在勘破世事,破罐子破摔了,钱财于我如浮云,有多少就花多少。你要是真的喜欢我,和我在一处,不仅沾不到半点好处,恐怕还得日日破费,你这人再精明小气不过,你算算这账不划算吧?”
其实南京这话就说的有些不讲道理了,作为城市,其实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也不会有任何不妥,至于开发强度、城市建设,最多就和身体健康、气色外貌有些关系,可以说归根结底,有钱没钱固然重要,但并谈不上关乎生死存亡。
再说了,如果南京都要靠上海接济才得以生存,那估计中、国、崩、溃论就真的成真了。
上海看他,“如果是你个人的开销,包在我身上没问题。不过呢,但凡与财政相关的,也就是政、府行为,我是一厘都不会出的,望理解。”
“切,那我找你做什么。”南京云淡风轻道,“不过呢,好吧。”
上海只当自己听错了,“啊?”
南京回头看他,“年纪不大,耳朵比我还背,我说——好。”
“为什么?”上海极其审慎地看他。
南京转身向外走,“你不信就算了,反正我没差。”
作为中国最早的淘金者和投机者之一,上海深知机会稍纵即逝,上前几步抓住他的手腕,却说不出话来。
南京看着他,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乖。”
作者有话要说: 没去过的童鞋可以搜索 牛首山佛顶宫
过云楼其实是苏州顾氏的珍藏藏书楼 当时拍卖江苏凤凰传媒集团和北大争了半天 最后好不容易让藏书回到江苏 \(^o^)/
下章南京视角解释一下他的想法
第十二章
离开上海的时候,南京其实是浑浑噩噩的。
和上海的一连串的剖白几乎用尽了他全部力气,在高铁上一路向北而行时,几乎眼皮都掀不起来。
他感